只看到纪桃手指不停拂过腰间,再插入孩子身上,动作虽快,带着某种韵律,只让人觉得优雅。
很快,他小小的身子上面就满是银针一根根立着,如刺猬一般。
屋子里一片寂静,纪桃划过孩子指尖,一股黑色的血液飞溅,地上铺了暗红色毯子,只见那血液比地上的毯子颜色更深几分。
安静的屋子里没有人说话,只余众人深深浅浅的呼吸声。还有窗户外面的雨声,更清晰的却似乎是一滴滴血液落地的声音。
却在此时,门“砰”地被人撞开,纪桃回身,就看到辰王气喘吁吁的进门。
辰王进门,看到屋子里的情形后微微松口气,随即看向辰王妃,“嫣儿,我请了太医,你不应该这么任性。”
辰王妃只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盯着孩子的面色,根本就不答。只见小脸上的青紫渐渐地褪去,随之而来的就是苍白,不,是惨白。
看到这样的情形,就算是傻子都明白纪桃在放毒,只是这么小的孩子,只怕毒没放完,孩子已经没有血了。
纪桃伸手,又是一枚银针扎入,血液止住。随即开始给他包扎。
屋子里寂静,辰王夫妻看着纪桃一系列的动作,有些不敢问。
纪桃走到桌边开始写药方,她身上的衣衫还有大半是湿的,尤其是背上和手臂上,黏在肌肤上有些不适。
她抬眼看向杨嬷嬷和她怀里的轩儿,只见轩儿身上的衣衫已然换过了,此时乖巧的由杨嬷嬷抱着。
她顿时松口气,杨嬷嬷一直以来都很靠谱,方才那样紧张的气氛还不忘先给孩子换了衣衫。
药方写完,纪桃轻声道:“让他多喝水,这两三日之内可能会反反复复发热,得仔细着。毒我一次排不完,得多几次,世子的性命应该无大碍,往后……他身子大概会虚弱许久,慢慢调养着吧。”
闻言,辰王妃眼睛里的光更亮,一把抓住纪桃,“谢谢你。”
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辰王上前扶住她的肩,辰王妃身子有些僵硬,似乎是想要避开,身子却未动。
纪桃余光看到,也不多看,将孩子身上拔下来的银针一根根擦干净,收回腰间。
辰王低沉的声音响起,“林夫人,你能否治好我儿?”
纪桃手里的动作不停,只道:“让我治,得半个月一次针灸,少则半年,多则两年,我也不知。”
这番话的意思是纪桃可以治好他。
辰王妃松口气,立刻答,“我相信你。”
辰王微微皱眉,道:“我若是让宫里的太医治呢?”
纪桃已经收好了银针,回身认真的看着他,“每个大夫治病手法不同,据我所知,宫中的太医少有会用银针的。”
见辰王不太相信她的话,纪桃继续道:“当然,能够在宫中做太医,自然有他们的过人之处,辰王完全可以找他们试试。”
想了想,纪桃又补充一句,“我不知他们如何解毒?但是肯定是可以解的。”
心里暗暗嘀咕,在宫中中毒是常事,太医自然应该都会解毒的。
纪桃收拾好了东西,站起身对着两人一福,“若是无事……”
辰王妃上下打量纪桃一番,吩咐道:“带纪大夫去换衣。”
门却又被敲响,辰王皱眉,沉声问道:“谁?”
“下官林天跃,见过辰王。”
独属于林天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辰王看了一眼纪桃,辰王妃身边的嬷嬷已经得了辰王妃的眼神示意上前去开门。
纪桃也发现了,这夫妻俩闹了别扭了。
不过看到榻上奄奄一息的孩子,这样的情形,不闹别扭才是怪事。
林天跃衣衫湿了些,头发也湿了 大半黏在脸上,气喘吁吁的模样,踏进来先看到了纪桃,又转眼看到了杨嬷嬷怀里的轩儿。
轩儿一看到他爹,面上顿时绽开笑容,朝他爹伸出了手。
林天跃没去接,对着辰王一礼,“辰王恕罪,下官回到家中才发现妻子儿子都不见了,一急之下才上门来寻。”
辰王正看着轩儿朝林天跃伸出的手日若有所思,又看到因为长时间的等待而委屈得皱起来的小脸,道:“不必多礼,该是我们多谢林夫人才对。”
林天跃谦虚,“本就是应该的。”
他起身去接过轩儿,只见轩儿面上的笑容加大,眼睛都眯了起来,“爹。”
林天跃面色柔和,回身对着辰王夫妻,“若是无事,下官一家人就告退。”
辰王似乎在沉思,问道:“林大人,你平日里经常抱孩子吗?”
林天跃一愣,纪桃也有些惊讶辰王会想起问这个。
林天跃很快回过神来,看了看怀中的轩儿,道:“经常。”
却也没说到底有多寻常。
辰王点点头,林天跃和纪桃往门口走,杨嬷嬷已经去开门了,纪桃到底忍不住,回身道:“若是让我师父出手,不需要这么久。”
辰王反应过来纪桃说的是给孩子治病,看了看他们不答。
那边的辰王妃还道:“我只相信你。”
纪桃有些失望,和林天跃一起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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