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临见苏皖看的开,也就放下心来,“我会让人盯着那边的。不会让你出事的。”
“我能出什么事,”苏皖摇头说道,蓦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这次北月派的是谁?”
谢景临神色变得有些冷淡,似有嘲讽的意味,“章碣,皇后娘娘的爹。”
苏皖心里咯噔一下,章碣。
北月皇后所出为太子,太子位子早定,北月又不像是东盛一般,有皇储之争。
所以在所有人的心中,太子便是未来的皇帝。
若是,此时有人出现,威胁到太子的地位。不用太子自己出手,就会有人先耐不住性子。
这章碣,怕就是最耐不住性子的那人。
“他就是派人刺杀你的人?”苏皖问道。
谢景临点点头,神色间似是满不在乎。
苏皖却不能安下心来,她看着谢景临,郑重地说道:“我若是章碣,一定会趁着这个机会拆穿你的身份。到时候,前有东盛的人,后有我的死士。你若是想回北月,比登天还难。”
谢景临闻言,一点惊讶的模样的也没有,像是已经想到了这一层。
反倒是苏皖紧张的模样让他心情愉悦,“皖皖,你在担心我。”
这不是问话。
苏皖便也大方地承认了,“是,我是担心你。所以,你有把握让他不揭露你的身份吗?”
谢景临笑得更加开心了,起身就要搂住自己的姑娘,苏皖躲了躲,有些恼怒地看着他。
谢景临于是笑着回道:“别担心了。他的家人都在北月,若是他有自知之明的话,就会把这话憋在肚子里,永远不说。况且……”
谢景临没有继续往下说。
其实章碣屡次派人杀他的事虽然让他恼怒。但是他不得不承认,章碣,是个好的臣子。
一个好的臣子,自然会为自己的君思量。就算他和君之间有嫌隙。
“况且什么?”苏皖抬头问道。
谢景临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况且,我还要娶你,怎么会让你自己死呢?”
苏皖见他又在逗趣自己,干脆直接回道:“这事情,三年内你怕是都不能想了。”
“三年?皖皖未必太小瞧我了。”
“那便看看吧,是谁说错了。”
――
四方馆里住进的人越来越多,万岁宴的日子也愈加逼近。
经过秦王一事,官员们本来人人自危,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得皇帝大怒,牵连到自己。
可是如今随着三国的使者都陆陆续续到了之后,皇帝的心情似乎也变得好了。京城又变得热闹起来。
只是,人人心里都绷着一根弦,三国来使,可不是小事。东盛如今已不比从前。但是外面传着是一回事,被人真真地看在眼里又是另一回事。
是以大家就算心里为着盛宴的事高兴着,但也丝毫不敢懈怠。
家里有着荒唐子弟的,都被家中长辈千叮咛万嘱咐,万万不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错。
秦王一贬,太子的实权便算是落到实处了。早前的时候,秦王针对丞相,这是大家都能看出来的事。
那些个中立派自然不会表态。
但是如今,太子的地位已然不可撼动。而至今也安然无恙的苏誉便成了大家竞相讨好的对象。
金银珠宝人家不在乎,一群人掏空脑袋想着要送什么。
不想,机会就来了。
丞相的长女苏筠突然病重,京城的大夫都请了个遍,就连宫中的御医都去过府上,然而苏筠的病情丝毫不见起色,且有隐隐加重的趋势。
一时间,那些人就像得了什么指令似的,纷纷往丞相府中送着医术高明的大夫。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夫一波又一波地离开,大家的心里也就明了了。
这苏大姑娘怕是好不了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离着万岁宴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苏筠便去了。
从苏筠病了开始,苏誉的脸色便愈加不见好了。
朝上的那些官员一开始见了,还安慰着。后来,见他愈加没有精神,也知安慰的话无用了,遂不再说。
苏筠离世的那天,苏誉没来上朝。
之后的半个月,苏誉上朝的日子更加是屈指可数。而且就算他去了,有时面对皇帝的问话竟会答不上来。
底下的人看着,心里都觉着,这苏大姑娘一走,怕是把苏誉的精气神都一起带走了。
只可惜,本来他还更进一步的。
不管外人是怎么想的,丞相府中倒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白色的灯笼,白色的帷幔,整个府中似乎都有一种不能言喻的悲伤气氛。
当然这是别人看见的。
苏皖的院子里,紧闭的院门将整个院子与外面隔绝起来。
从苏筠逝世后,苏皖也称病,很少出门了。
如今,秋日已到,枯黄的落叶纷纷落了下来,院子里的景色有些萧瑟。
但是坐在院中央的两个人,却是一副悠闲的模样。
“爹爹,昨日阿姐的信到了。他们已经先在山庄里住下了。姨母打算帮他们办成亲的事。阿姐毕竟也不能没名没分地就跟了楚奕。只是,我和爹爹不能亲眼看到阿姐穿上嫁衣了。”苏皖有些遗憾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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