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摇头,握紧了卫锡玉的手,“玉儿,是父皇对不住你。”
“父皇没有错,儿臣知道的,咳咳……”卫锡玉吐出一大口鲜血,脸上的血色也在慢慢消失。
“玉儿,别说了,别说了,再等等,一定会有办法的。”
“儿臣知道自己的状况,有些话本不想说,如今却怕是没有机会了。父皇,儿臣很庆幸生在皇家,因为有您陪伴着儿臣长大。可是,儿臣私心总想您是一个平民,因为那样,您就可以不用整日忧心了。”卫锡玉的眼角溢出的泪水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低。
“还有,儿臣也可以喊您一声,爹爹。”
轻握着的手忽而落下,说话的人生息已经没了。
皇帝看着怀中的女儿,忽而痛哭。
父皇,爹爹这种称呼才够亲昵呢。女儿以后都喊您爹爹,好不好?
皇帝的脑海中闪现那时女儿站在自己面前甜笑着问话的神情,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对了,他说,不可以。皇家之尊怎可用民间的称呼?
云妃看着痛哭的皇帝,强自稳住心神,跪行到皇帝身边,安慰道:“陛下,公主已经去了。您不要太过伤悲,伤了……”身子。
云妃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巴掌闪倒在了地上,她的嘴角甚至溢出血丝。
“你说,你给八公主的是什么药?”
“臣妾给八公主的就是断情药啊,臣妾都找人试过,那药不会有问题的。一定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妾。对了,当时她也在,肯定是她给公主吃了毒/药。”
云妃见到跪在一旁的苏皖,毫不犹豫地就将罪责推到了苏皖头上。
苏皖低着头,声音似有哽咽,“陛下,臣女是受公主之托今日才会过来。就算臣女是不安好心,可是臣女杀了公主又有什么好处,还望陛下明鉴。”
皇帝怀中犹抱着卫锡玉,然而神情已然恢复了镇静。
皇帝阴狠地看着云妃,视线一转,落到了迄今无人捡起的血袋上。
“来人,将云妃和苏皖押到朕的帐中,朕要亲自审问。”
皇帝说完,将卫锡玉抱起,轻放在床上,声音轻柔地说道:“玉儿,父皇先去为你讨回公道。过会儿再来和你说话,好吗?”
皇帝理了理卫锡玉额间的散发,又拿起被子将她盖好,才起身。
太医跪在一旁,看着这种情形,觉得皇帝,似乎有点,疯癫了?
太医摇摇头,晃去脑中的想法,跟着皇帝出了营帐。
皇帝的帐中,云妃和苏皖跪在下方。云妃已是梨花带雨的模样,看着皇帝,哀哀地说道:“陛下,臣妾真的没有害公主。臣妾如今已是孤身一人,害了公主又有何好处。更何况,是人都会知道,那药是臣妾送予公主的,臣妾若是在药上动手脚,岂不是主动给自己招罪吗?还有……”
云妃轻轻摸上自己的肚子,神情更加哀凄,“孩子与臣妾没有缘分,早早地离开臣妾。臣妾怕陛下受不住,就一时没敢说。总想着,哪日由着一个顺理成章的借口,让陛下知晓这件事。所以,臣妾才带着这个血袋。陛下,臣妾心里也苦啊。”
云妃说完,人已几近伏倒在地上,泪珠更是不停地落着。
若是往日,皇帝定是舍不得的。
“所以,你就要害了朕的玉儿。”
这不是问话,而是直接判了云妃的罪。
云妃一愣,眼泪都忘了流,显然没想到皇帝丝毫没有听进去她的话。
“陛下,臣妾没有……”
“苏皖,你说,公主为什么要托你过去?”皇帝连看都不看云妃一眼,直接看向苏皖问道。
苏皖垂着头,手握成了拳,“臣女不敢说。”
“今日不论你说出什么,朕都不会责怪于你。”
苏皖得了承诺,像是有了主心骨,不再隐瞒,“陛下,请您为公主殿下做主。今日,太医走了之后,公主殿下告诉臣女,今日让臣女过去,就是为了做一个证人。公主即将远嫁,九皇子还小,端妃娘娘又太过善良。公主怕,有人欺了他们。是以公主想要用一个心愿来换云妃娘娘来日不再为难端妃娘娘母子二人。而云妃娘娘恰巧又有断情药,公主殿下就想以此为契机,来与云妃娘娘达成共识。但是人心太过难测,公主殿下怕出事,是以就将所有事情告诉臣女,好让臣女做一个证人。没想到……陛下,请您一定为公主殿下讨回公道。”
苏皖伏在地上,头低着,身体似乎抖着。
皇帝看在眼里,“你先起来吧。”
“谢陛下。”苏皖慢慢起身,一双眼睛已经红了,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陛下,你不可以信她。臣妾怎么可能和公主达成联盟?臣妾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又如何去欺辱端妃姐姐,这些全是她的一派谎言,陛下不要被她蒙蔽了。”
云妃的半边脸红肿着,她凄楚地看着皇帝。
“你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皇帝笑了,他走上前,俯身捏住云妃的下巴,“你还有朕的宠爱啊。有了这份宠爱,你就可以再生儿子。到时候,你将孩子去了的事嫁祸给公主,将毒/药的事或是嫁祸给苏皖,或是嫁祸给公主的婢女,都很顺理成章,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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