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宾馆时,老师和同学们刚好往外走,池乔一夜未归,跟她同屋的法学院学姐冲他们打招呼时,笑得格外暧昧。短短两三日,池乔竟已经习惯了她和陆浔的关系被人误解,只尴尬了一下,就回了个笑。
等电梯时,他们刚好遇到了单老师。难得见到陆浔,单老师派任务道:“今天事情多,你也过来帮忙。”
“你找别人吧,我帮不了忙。”
单老师一听这话就来气:“你有手有脚,怎么帮不了忙?”
“我病了,得休息。”
“发烧八十度?”
单老师虽然生气,对陆浔还是偏爱的,她瞪了他一眼,没再勉强,转而对池乔说:“你也管管他!”
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池乔仍是只笑不说话。
单老师一走,池乔便看向陆浔:“你病了?”
陆浔没答,只问:“你留下休息,还是去帮忙?”
“去帮忙,我昨天也睡了几个小时,不是完全没休息。”
陆浔没再说话,池乔只乘到二楼,电梯一到,便回头跟整个人靠在金属扶手上的他挥手道再见。
在县高中,池乔不可避免地遇到了陈记者,陈记者看都不看她,另找了一个学生当助手。她对自己什么态度,池乔并不放在心上,明天一早他们就离开了,这一天比前一天更忙碌。
池乔替小女孩一家咨询了实际提供法律援助的当地律师,帮忙约好当面咨询的时间,便去忙别的了。
从县高中回来时已经接近七点钟了,池乔拿出手机翻了翻,没看到陆浔支使她做事的微信和电话,反而有点不习惯。
昨天的事到底欠了他的情,她便主动打了通电话给他,问要不要帮忙买晚饭。
电话响到最后一声也无人接听,以为陆浔又在睡觉,池乔便没再打第二次。不想刚把手机装回包中,他就打了回来。
“你起床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带晚饭?”
“起了,不用。”
池乔“哦”了一声,想不出再说什么,便说:“那我去吃饭了。”
陆浔“嗯”了一声,池乔正要挂断,又听到他说:“帮我打包一碗面。”
“……好。”
“不要牛肉面。”
池乔吃过饭,在附近找了间面馆,看过菜单,微信陆浔:“排骨面还是鸡汤面?”
久久没等到陆浔回复,想着他胃口一贯好,池乔干脆两种各要一份。
池乔把陆浔的晚饭送到五楼,敲了好一会儿没人应门,只好把打包袋放到地上,翻出手机打电话,电话刚响了一声,陆浔就打开了门。
“怎么这么半天才开?”
“在睡觉。”
陆浔开过门,就径直走了回去,仰躺到了沙发上。
原本准备不进门、把晚饭递给陆浔就走的池乔看了眼仍在地上的打包袋,忍着吐槽的冲动,弯腰拎起来给大少爷送进房间。
见陆浔懒散地躺在沙发上,池乔没好气地问:“放茶几上可以吗?”
“谢了。”
茶几上杂七杂八的东西一大堆,池乔稍微收拾了一下,清出地方放打包袋,看到喝空的矿泉水瓶旁边的退烧药,池乔怔了一下,拿起来看了一眼,发现少了一片,问:“你真病了?”
“头有点疼,躺躺就好。”
“你现在多少度?”
“不知道。刚刚有点烫,现在差不多好了。”
池乔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他旁边半蹲下来,犹豫了一秒,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你还在发烧,有体温计吗?”见陆浔摇头,池乔又说,“你买药的时候为什么不买体温计?连自己多少度都不知道,怎么能胡乱吃药?”
“药是客房送来的。”陆浔抬起手,捉起池乔已经放下了的手,按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你别吵,给我睡觉。”
发觉池乔往外抽手,完全不想讲话的陆浔微微蹙起眉头,说:“别动,你的手凉,帮我冰额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你自己的手不是更凉?”虽然讨厌陆浔的随便,可想着他生病了, 池乔就没计较, 隔了片刻, 才动作轻柔地抽回了手。
陆浔个子高,这么仰躺在窄小的沙发上,看上去很不舒服。池乔一向心软, 于是关心道:“你今天吃过饭吗?发烧为什么不和我说?”
“没吃。躺躺就好, 有什么好说的。”他倒不多难受, 就是困、没劲儿,从早晨回来一直睡到现在, 依旧昏昏沉沉、睁不开眼。
其实池乔敲第一下的时候他就听到了, 就是头晕到站不起来。从坐起来到走到门边, 他恨不得用了五分钟, 所以给她开过门,连里间都嫌远,直接睡到了外间的沙发上。
陆浔病着的时候谁都不想见, 更怕有人在他耳边说话。也就是池乔, 换个人这么一直吵一直问,他早往外轰了。
他很少生病, 上一次似乎还是两年前,症状和这次差不多, 睡了两天烧退掉后便是嗓子疼, 吃了一盒药就痊愈了。
这会儿他完完全全不想讲话, 可是半蹲在茶几前的小包子不断问他各种问题。陆浔有点无奈, 可怪不了池乔,是他自己把她招来的,她难得主动联系他一回,他哪舍得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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