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刻她是真的生气了:“不可以这样。”
听出池乔声音里的不悦,陆浔立刻收了手,他本想说“抱歉”,看到她认真的蹙着眉,又忍不住笑了:“不可以哪样?说出来听听。”
听到这句,池乔更觉气结,咬着嘴巴不肯说话。
“你不愿意说,我猜不到,那怎么改?”陆浔的掌心还残留着方才的触感,他从池乔的身上翻下,侧躺到床上看她,“你也太瘦了。”
池乔再傻也听得出陆浔是在说自己哪里瘦,她用力推了他一下,说了句“你好烦”,就背过了身去。这人实在是太坏太轻佻了,他就是道歉,她也不要立刻理他。
然而等了许久,池乔都没听到陆浔讲话,最初的恼怒过后,不见陆浔回应,她又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又隔了一会儿,池乔忍不住回头去看陆浔,却见他正笑着看向自己,哪有半分不高兴的样子。陆浔伸手捏了捏池乔不自觉噘起的嘴巴,问:“真生气了?”
“这儿不可以?”陆浔不敢再逗池乔,左手掠过她的胸前,停在了她的腰间,将她整个人扳过来、和自己面对面,“放这儿总可以吧。不闹了,快点睡。”
“……”明明每次都是他过分,最后却总变成她在闹。
陆浔的怀中太暖,闻着他的气味,前一夜没睡好、不敢再白天睡觉的池乔居然又一次睡着了,而陆浔反倒渐渐没了困意。
池乔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喉咙发干,看了眼正半躺在旁边打游戏的陆浔,小声说:“要喝水。”
陆浔闻言侧头看了她一眼,把手机放到她手中,说了句“帮我打”,便下床去楼下拿水。
池乔从没玩过这种几个小人互相打的游戏,一头雾水地问:“怎么打?”
“随便按。”
池乔还没研究出按哪儿,陆浔的小人就倒地不起了,陆浔的队友似乎是他的朋友,立刻发消息问:“大少爷,你搞什么?”
陆浔拎着矿泉水瓶坐回床上,接过手机回复到:“刚是女朋友,有事,退了。”
池乔离得近,看到这一句,心中莫名一甜——老大说她怀孕的嫂子肚子疼、要生了,叫她哥送她到医院,她哥正玩游戏,头都不抬地说再忍忍、等他打完这一局。
“六点多了,你肚子饿不饿?我去煮饭。”
池乔的语气比平常更温柔,陆浔有些意外:“不生气了?还想等下带你去吃大餐当赔罪呢。”
“我生什么气?”
见池乔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陆浔乐不可支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你是属金鱼的?转头就忘。你这记性挺好,就不用我跪地哄了。”
池乔很少生气,气过了也很快就忘,听到这句,才记起睡前的事,脸上一红,撇嘴道:“我买了好多东西,给你煮好吃的,不用出去了。我去煮饭了。”
陆浔嘴上说要赔罪,其实并没当回事儿,可池乔脾气太软,这一刻反倒害他生出了愧疚感,听到她说“给你煮好吃的”,他的心中更是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感动。
明知道池乔害羞,还那么欺负她,他刚刚好像是过分了点。陆浔有点无奈,他做事习惯由着性子来,很少管别人高不高兴,偏偏喜欢上了池乔这样的。池乔的脾气但凡硬一点,他也不会为了一点小事自我反省。他过去只知道自己遇硬则硬,服不了软,现在才明白那是没遇到软的。池乔简直是老天派下来打磨他脾气的。
陆浔走到楼下,对正立在厨房忙碌的池乔说:“我去洗澡,吃过饭你替我收拾行李,收拾好咱们就走。”
“你的行李为什么要我收拾?你跟秦蔚一样,就会欺负我。”
“喜欢你才欺负你。”
这话一出,陆浔立刻收到了一记白眼。听着虽然讨厌,可包括睡前的那次,比起生理上的好奇,他其实更想看她脸红吃惊,就像支使她做这做那,不是因为懒得自己动手,而是喜欢看她可怜巴巴的委屈模样。
陆浔立在洗手间的门边,遥遥地看池乔立在厨房为他煮饭,他满心温柔地想,这种容易受惊的小包子,以后要小心翼翼地对待。
材料都是现成的,陆浔从洗手间出来,烫饭就出锅了。听到池乔说准备吃饭,陆浔随便擦了两下头发,便凑到锅边看,见到这锅烫饭,陆浔笑了:“你要给我煮的好吃的,就是这锅剩饭?”
“怎么是剩饭?这叫烫饭。”汤和菜已经差不多了,池乔把米饭也倒了进去。
“这盒白饭难道不是上顿剩下的?”见池乔瞪自己,陆浔又改口道,“我最喜欢吃煮剩饭。小时候家里穷,上顿没吃完的饭和菜舍不得扔,隔天早晨扔锅里一起煮,我还没桌子高的时候,就能吃两碗。”
旁人就算了,哪怕是真的,天生一副少爷相的陆浔说“小时候家里穷”,都很有喜感。
池乔莞尔一笑:“你吃什么不是两碗?中午我选菜,本来想选你喜欢的,突然发现,咱们一起吃过那么多次饭,我居然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因为你好像什么都爱吃。”
“我也没发现你爱吃什么,好像什么都不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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