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景却早先预知,她的手背被他按在半空中,僵硬得进退不得。
“温谨,过去了的事情都跟你无关,我的也是。”他目光淡然,语气平铺直叙地让人心底生凉。
如果他生气、难过,温谨可以想方设法地哄他,让他开心。
如果他恼羞成怒,温谨可以告诉他自己的一切糗事然后拍拍他肩膀告诉他这都不算什么都过去了。
如果他……
温谨问出口的瞬间,脑子里设想了无数种场景,包括眼前的这种,她最讨厌的一种,好似他永远高高在上将你排除在外,她却自甘下贱为他奴婢。
有人和温谨说过,主动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她知道,道理都是这样,年纪增长阅历渐多,假大空的话背后的涵蕴就慢慢明白。但人总会义无反顾,想要的,就主动伸手去抓,抓不到她就跳起来够,千方百计、不择手段。
但是想那么多,她也没法忍住眼泪啊。
豆大的泪珠直接滑落,意识到自己哭了的瞬间,温谨下意识背过身,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深吸气瞪大眼睛逼回泪水后,她重新面向他。
她咽了咽口水,装作无所谓的语气道:“不关我的事就不关我的事啊,你那么认真干嘛啊,我就随口问问。”
越过江时景她迈步向前走去,风从他们的缝隙间穿过,拉出一个巨大的口子。
今天晚上风真是瞎几把大,吹得她眼睛生疼。
走了两步她又停下,随意擦了擦眼睛,对着江时景晃晃手机,嘴角扯出一个笑:“老子不高兴了,我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强迫症终于把每章字数修匀了,开心ouo
第23章 二三章
温谨渐行渐远,最后的背影在他视线里凝缩成一个黑点。
江时景垂下的手五指收紧又松开,站在原地良久,直到远处看不见她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回到家时已近十点,推开门,洒在地板上的月光折出一道直亮的线。
窗户未合紧,纱质的窗帘被掀起,虚虚晃晃,门口一只粉色的小猪佩奇拖鞋翻在鞋毯上,还有一只歪斜在沙发旁。
江时景走过去弯腰将它捡起摆放整齐,收回手的瞬间,一丝空荡的感觉奇异地袭上心头。
洗完澡回到房间,他多日来终于躺回了自己的窝,盖上被子时,总有一种说上不来的感觉。
难得的,他失眠了。
在床上呆坐半天,从储纳柜里翻出一套全新的被单,换到一半时动作又愕然停下。烦躁地撸了一把头发,江时景看眼床头的闹钟,凌晨一点半,思绪兀的飘荡起来。
她应该早就在江与夏那里了,之前应该是在跟她大吐苦水,说着他的坏话,现在……现在应该也没有睡觉,或许是在玩手机。
事实是,温谨在强迫自己入睡。
和江与夏吐槽了一波江时景的无情无义无理取闹后,她心里憋着的气疏解了十分之一,剩下的十分之九全部郁结在此刻让她闷得难受,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只想赶紧睡着把它暂时抛开。
江时景那狗逼男人居然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她,她说走就走,结果他连个屁都不放。
温谨愤愤地捶了下床。
“与夏,我跟你说,他现在肯定在偷着乐,没人烦他了,他还能睡床了。”温谨越说越笃定,“他现在心里肯定乐得开花。”
江与夏被她的动静闹醒,先前温谨一直拉着她说话,她也没睡熟。
叹了口气,江与夏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憋出一句话:“别想了,他肯定会来找你的。”
温谨眼睛忽的一亮,手肘撑起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这句话大概是她今天听过最好听的话了!
“为什么啊,与夏你怎么知道?!”
为什么?她哪知道……江与夏揉揉眉心,她只想这位小祖宗赶快睡觉:“猜的,很晚了,姐姐你不如留点精力给明天白天?”
“好吧。”
温谨重新躺好,却怎么也睡不着,刷着手机意外地看到了秦诺的动态。
秦诺:人事已非。
犹豫了一秒,温谨给她点了个赞,这么晚了正好大家一起失眠。
不一会儿,温谨收到了来自某人的问候。
秦诺:好久不见。
温谨: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嘛?
温谨翻了个白眼,谁跟你好久不见,又补了她一个笑嘻嘻的表情包。
秦诺:今天晚上临时有点事所以先走了,改天有时间我们高中几个要不要再好好聚一聚。
嘟囔了声,温谨本想直接拒绝,想想换了个表述:你要不要先问问其他人有没有时间?
反正她不想去,江与夏自然随她也不会去,她有的是借口推了。谁没事跟自己喜欢的人的前女友吃饭?反正她小心眼一点也不想。
秦诺显然不准备这样放过她。
秦诺:你难得来北京玩,大家肯定都有时间的,放心好啦~
温谨:哪能啊,你太看得起我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秦诺:你和阿景在一起了也应该请大家吃顿饭吧? ??????
一串黑人问号她差点就发出去了,吸口气,温谨冷静地删掉问号,试探老子?真是大半夜差点被吓死。还阿景阿景的叫,分手了不能自觉点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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