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约好在万达见面,江时景一见到她便自觉牵起她的手,将温谨险些乐成傻子。
自动扶梯上,温谨扒着江时景讲话,“怎么样,我取名字是不是很好听?”
“以后要是我们也有了小孩,我肯定也会取个很好听的名字。”
江时景一直笑着,时常应她两声,手揽住她肩防止不安分的某人掉下去。
以后是个美好的时间词。
耳边的聒噪声忽而止住,眼睛也被一双小手胡乱蒙上。
“不许看!”温谨声音急躁,“哎!你先别看!”
“怎么了?”
看着上方越来越近的余洋和程欢颜,温谨终于泄了气。如果说现在她最不想见的两个人,一是秦诺,二便是程欢颜。
原因无他,两人都是江姓同学的前任。
江时景将温谨的手拉下,脸上笑意未减,细节中尽是宠溺。
“到了。”温谨呶呶嘴,“你自己看。”
“欢颜?”能在这遇到,江时景也颇为意外,毕业以后他们也没再见过。
叫这么亲密,温谨醋劲儿更大,几次想将手抽回,却被他越握越紧。
程欢颜更漂亮了,蜜棕色的长发编成鱼骨辫斜在脖子一侧,雪纺荷叶边短袖配一袭同质地墨绿碎花长裙,古典风的绑带平底凉鞋,加之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和精致五官,如同探出云雾的皎月,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温谨有些自惭形秽,这种珠玉,美好到她连妒忌都不会。
程欢颜美眸注视着他们紧握的手,水蜜色的唇一抿而笑,“原来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啊。”
转而向温谨点头,“恭喜你,得偿所愿。”
温谨木着脸收下祝福,这种真心实意的祝贺反而让人不知所措。
“回见。”余洋撇撇嘴,遗憾没见到想象中喜闻乐见的场面,没什么兴趣对着温谨叙旧便揽住程欢颜往下走,二世祖的模样尽显。
温谨悄悄观察江时景的表情,见他一如往常,便安下心。
在看见转角处的秦诺后,温谨终于确认今日不宜出门,江城为什么这么小? :)
不确定江时景是否有看见她,温谨选择视而不见,直拉住他往反向走。不经意瞥见江时景唇边的笑,温谨不禁恼火,这人明明就是看见了的!
“江时景,你老实交代你到底还有多少个前女友,都一次拉出来溜完。”温谨暴力将手抽回。
江时景,“你当遛狗呢?”
见温谨的眉快挑飞,他才改口哄她,“我的事你不是一直清楚么?”
温谨,“不清楚,不在,不听,不知道。”
就是因为太清楚所以才会惶恐。很多年之前,温谨以为江时景会吊在程欢颜这棵树上一辈子,中考失利是为她,顶撞老师是为她,与人争风吃醋也是为她,如果不是后来他和秦诺在一起,她都不知道原来他已经放下程欢颜。
江时景也不恼,揉着她的头往自己怀里摁,温谨便蒙头砸上他胸膛,“同学聚会还去不去?”
一缕精光从温谨眸中闪过,狡黠万分,“去,当然去。”不去怎么秀秦诺一脸?
勾着手指在江边散步时,温谨忽然感叹,“其实我也没想到我们真的能在一起。”她捧着脸,双眼澄澈,映了一片星河在眸中,“我到现在都还觉得自己在做梦,因为我想不明白。”
“为什么你明明还像块万年玄冰样的化不了,结果突然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你明明死活还不承认喜欢我,转眼我们就在一起了。”温谨踩上石阶,凑近他,鼻尖相抵轻轻蹭着,“江时景,你告诉我好不好?”
她在蛊惑他。
“因为脑袋终于开了窍。”跟她剖析以前自己的心路历程不是不可以,说白了也只是以前不够喜欢而已,所以她才不会是第一选择。
想到傍晚的情景,江时景又道,“欢颜是很漂亮,但现在在我心中她不及你,你不要不开心。”
“好吧。”温谨面上伪装成一副勉勉强强放过你的样子,声音里的轻快却怎么掩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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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周一。
温谨难得起个大早,而温嘉兴一身正装在客厅看报,头发梳得油光发亮。
离婚也应该体面么?
“小谨。”温嘉兴收了报纸,拍拍沙发身旁的空位,“过来坐。”
“马上,等我刷个牙。”她并没有满面油光带着眼屎跟老父亲谈心的癖好。
“最近爸爸想了很多,过去是我对不住你……还有你母亲。”温嘉兴这几日越发了解自己这个女儿的性子,跟她兜圈子远不如开门见山来得痛快,“我以后不会再娶别人了,有你和温恪,还有温馨,我这小半辈子也够了。”
说不惊讶是假的,但这个决定她不支持也不赞同。她可能注定父母缘单薄,和他们之间的感情才会孱弱似线,风吹便断。说她凉薄也好寡情也罢,短时间内想她和温嘉兴做到父慈女孝未免太为难她。
定定心神,温谨递了杯茶给他,瓷白的杯体传出些许暖意,“今天我会在家看着弟弟妹妹,爸爸放心。”
民政局前,体面的人除了温嘉兴还有林素琬,盛装出席配上精致妆容,若是表情不凄苦,倒真不像要来离婚的。走一路程序,署名处各自落下笔,红本换成绿本,十年夫妻终成分飞劳燕,从今往后他们便彻底没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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