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没有让人接过,只是细细打量她。
之前没见到她的样貌,可当看到的时候,只觉得一股卓然的气质迎面而来,似乎将这屋子里满屋的脂粉味全都化开了,那是一种心旷神怡。
她见过不少美人,自己也是一位美人,眼前这位绝对不是她见过的最美的,甚至连美人都排不上号,要是在其他场合见到她估计连看都看不到,可是这会儿,她觉得她身上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引力,像是从内而外散发出的一种光源,瞬间成为了中心点,让她心里骇然不已。不过她的修为,毕竟是一国之母,就算内心再波涛汹涌,面上依旧能不动声色。
她朝身边人使了个眼色,不过那人还没动作,坐在左边的阙君青已经走下去接过盒子递了过去。
舒筱筱被阙君青接过盒子时不知是无意还是刻意的将手指擦过她的手掌惹得心间一颤,本来刚刚还丝毫不惧怕的这会儿却有些想后退。
皇太后打开盒子,脸色微变,半晌开口道:“赏!”
众人虽好奇盒子里装了什么,可没人敢上前询问。
“谢皇太后”,舒筱筱行礼,面上看不出神色。
“今儿哀家也乏了,你们自己玩吧”,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再说刚刚还费尽心思的刀光剑影,皇太后的脸上不免挂上了些疲态。
“皇奶奶……”阙君青有点担心。
“哀家休息一会儿”,皇太后起身,“你喜欢谁和我说。”
“……”
皇太后离开后,刚刚几乎是冻结的气氛开始回暖,也没有了先前的拘谨,大家都是年轻人,没一会儿便聊到了一块儿,大家喝酒吃东西。
助兴的歌舞乐声响起,屋子正中间舞姬身子婀娜盈盈起舞,一片歌舞升平。
“二哥,我能去和姐姐吃东西吗?”南昭辞拉拉阙君青的衣角,睁着无辜的眼睛水汪汪的。
“什么?”阙君青回过神来,低头给南昭辞擦了擦唇角。
南昭辞比划了一下:“那个姐姐好漂亮,我想和她一起吃东西,嗯……秀色可餐。”
阙君青眼角抽了抽,夫子教他的都是什么。
顺着他的方向,然后……摸摸他的脑袋:“去吧,不许给姐姐添乱。”
南昭辞扭着小胖腿去了。
舒筱筱那一桌,除了她和阿姐,现在又多了一个白奕,以及……花帛非。
白奕依旧话不多,坐在沧磬旁边,好像是怕她刚刚被吓到,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一味沉默的杵着,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沧磬神色恹恹地戳着盘子里的点心,好好地点心被她戳成了一盘子的渣渣,等她糟蹋完一盘,白奕又推过另一盘给她继续糟蹋,无比纵容。
而花帛非,舒筱筱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明明大堆的姑娘频频对他明送秋波,他却能视而不见的对着自己侃侃而谈,从天文地理已经谈到了……酿酒。
“阳春三月初三,要取太阳刚出来那半盏茶的功夫,将枝头将开未开的桃花摘下……”
虽然他是一个很好的聊天对象,可是他也是一个发光体,舒筱筱被那些个目光刺得坐立不安。
她大概也算能看的明白,在座的男士,数阙君青、白奕和花帛非最具竞争力,只是阙君青不大理人也没人敢主动上前,白奕的话,是瞎子都能看出他守着阿姐,至于花帛非……她觉得花解语就差扑上来给她撕了。
“花公子,要不你去别的地方坐坐?”她试着开口。
他再说下去,她觉得她要疯了。
她本就不想惹人注目的。
“明明前几天还和我把酒言欢,现在却翻脸不认人,果然女人善变”,花帛非略微委屈,脸上的表情配合的天衣无缝,好一个被抛弃的痴男。
舒筱筱抖落了一地鸡皮疙瘩:“花少的好意我心领了,可现在的确不是把……茶言欢的时候。”
她承认他见多识广又幽默风趣,和他聊天是很舒服,可是在这种场合霸着……被他霸着聊天却不怎么愉快,虽然她也承认他在这里的确给她挡去了不少麻烦,可是最大的麻烦就是他啊……
花帛非朝她身后风轻云淡看了一眼:“也是,那我们改天聊?”正过来的陈世子已经自动退后了。
“好!”舒筱筱满口应下,只求他立马离开。
她若是没记错的话,刚刚那个和花解语交好的美艳动人的小郡主可是就差用眼刀把她凌迟。
花帛非倒也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
舒筱筱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却被一个肉肉的东西撞了满怀,等看清楚怀里的……人时,倒吸一口气,眨眨眼:“小皇子!”
南昭辞腻在她怀里就不肯起来了,白白胖胖的手指着桌上的东西:“我要吃那个。”
舒筱筱看了桌子一眼:“小孩子是不能喝酒的”,想了想,她拿起最近的鸳鸯糕:“吃这个长身体。”
刚刚还觉得他是个小大人,根本就是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骗了,明明就是一个小孩子。
他们家的基因。
南昭辞刚要摇头,想起什么,飞快地朝着上边看了一眼,乖乖张嘴,把糕点含进嘴里,斯文的细嚼慢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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