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磬倒也不在意,又“唰”一下收起扇子,扇柄在手里敲了两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挑起舒筱筱的下巴,挑了挑眉毛:“你也一样哦,美人~”
那最后一个尾音,听得几人鸡皮疙瘩落了一地,一脸的敬谢不敏。
舒筱筱不慌不忙用一根手指把扇子挑开,将手里宫商给的香囊仔细系在了沧磬腰间的带子上,才缓缓开口:“阿姐是和白大哥亲卿爱卿是以卿卿你不卿卿谁当卿卿~”也学着她一般,将最后一个字拖得老长,将那一个“卿”咬得回环婉转。
沧磬被她的无数qingqing绕的头晕,等终于绕清楚发现四个丫头已经笑成一团,脸上飞起一团红晕:“好啊,你也取笑我,你给我等着……”说着便向她扑了过去。
舒筱筱早已料到,躲到了四个丫鬟的身后,也忍不住笑,会心的笑,祝福的笑。
宫商把沧磬抱住,一本正经:“小姐再不去就晚了,赶不及去月老祠为自己和白公子系上一枚红绳好把两人系在一起分不开。”
这次沧磬几乎是立马就反应过来,连耳根子都红了,叉着腰恶狠狠道:“你们都给我等着,我今晚就给你们找如意郎君把你们全嫁出去!”
几个丫头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将一个个的盒子收拾好往外提。
“磬儿,走吧”,司徒云倩还在院子外边就听到了女孩子欢快的声音,心里不觉也染上了她们那热闹的喜气。
她也曾经有过那样的岁月,一想到可能见到他就忍不住心里的雀跃,想见到他,又害怕见到他,想把最好的一面给她看,却又怕有一点点的不好看……
“娘亲,她们都欺负我!”沧磬抱着夫人的胳膊撒娇,与平素舞枪弄剑你的那个形象相去太远。
司徒云倩乍见女儿的男装打扮一时有些愣怔,放佛是回到了和他初见的那一眼,女儿的嘴角微微绽放的笑意都像极了夫君,只不过那张脸却和她夫君反差太大,她第一次见见到夫君是觉得怎么会有人这么冷,可是女儿却是经常笑眯眯的……
“阿娘?”沧磬又叫了一声,感觉今日阿娘走神得厉害了些。
“你不欺负她们就好了”,司徒云倩回神,一只手拉着一个女儿,甚是欣慰。
“阿娘偏心”,沧磬嘟着个嘴,和她身上的男装特别违和。
“谁叫晓晓更惹人疼呢”,司徒云倩脸上擒着温润的笑。
嫁为人妇之前有的是天真无畏,之后变得柔美温婉。
“好吧,娘亲疼晓晓,阿爹疼我就好了”,沧磬倒是不嫉妒,因为知道两人都爱她。
说话间,几人已经出了大门,爬上了门口停留的马车。
七夕,最热闹的莫过于月老祠,更何况是京都的月老祠远近闻名,历来香火鼎盛。
“你们就在附近玩,我去去就回”,宫商等四个丫头提了东西站在司徒云倩身后,听着她嘱咐:“磬儿你别贪玩,看着点晓晓别走散了。”
“好吧,娘亲你快去办你的事,我一定全须全尾护着她”,沧磬笑起来总是让人觉得有些不靠谱。
“你也必须是一整个的,别闹事,否则你阿爹责罚起来我可不会求情的”,司徒云倩把话说完。
对晓晓她倒是放心,只是将她放在自己女儿身边,瞬间觉得两人都不安全了。
“好啦啦,阿娘你再不去让老人家等可不好”,沧磬指了指她身后。
一辆五彩的马车正停在了院门口,标志性的金缕阁的装饰。
从车上出来一位老妇人,正由人搀着往屋里走。
“乖点”,司徒云倩显然也看到了,带着宫商几人网楼里走。
当年司徒云倩为了嫁给沧溟,让自己成为了孤女。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她就是久负盛名的金缕阁的小女儿,那个对织锦极有天赋的女孩儿,早夭。
这么些年来,她对于自己的母亲,总是心怀歉意的。
熙熙攘攘的人群,鼎沸的人声,年轻的声音,轻快,活泼,带着天真,洋溢着喜悦,难掩的娇羞。
两人拨开人群,在路边的桌边坐下,点了一壶茶。
这种露天的场所,茶当然没有家里或是上好雅间那般的好,只是普普通通,给路过的人解渴而已。
舒筱筱杵着下巴,看着年轻的少男少女将红线拴到了院中唯一的也是最茂盛的一棵桃树上,已是过了花开的季节,整株树确实被红线拴得红彤彤一片,很是好看。
相比人面桃花,那红色更像是男女相见时脸上诚实反应的化学变化。
比起那种政治性强的活动,她更喜欢这种民间的,不用一直端着拘得慌,连衣服穿身上都变成了一种束缚。
沧磬也单手支颐,看着络绎不绝的人群:“我想我们可以晚上再去。”
舒筱筱深以为然,点点头:“少女情怀总是诗。”
“那你的呢?”阙君青不知从哪里来的,很自然的在她的身边坐下,拿过她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才放下。
舒筱筱偏过头打量他,好半晌,才问:“什么?”
虽是皇子,但在狱中也不可能继续的养尊处优,那环境她是见过的,那时忽然间就觉得命悬一线,而后才知并没有那般惊险,但还是染了风寒闭门不出了一段时间。以现在来看,他的气色比起上一次见,好了不少,连脸都是粉嫩的,不知道是不是月老的红线映衬的,倒有些像是奶油小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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