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骐琛一个人坐了好久,等到起身时,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发出了抗议。他僵硬而缓慢的走出了医生办公室。
走道上悄无声息,只有他沉重的脚步。
到达病房门口时,他停住了脚步,投手揉了揉脸部,试图让各部位放松一些,奈何收效甚微。
他深深呼了口气,开门,进去。
“你和影帝做的感觉怎样?”宓唐锲而不舍,那眼神,恨不得将舒筱筱剥个精光
。
“……”在宓唐如狼似虎的目光中,舒筱筱顶住压力回答:“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宓唐拔高音调,眼睛鼓得像铜铃,完全不可置信:“你这样影帝会哭的好吧?!”
“她怎样我会哭?”舒筱筱只是一支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还没来得及回答,檀骐琛已经走了进来。
宓唐被檀骐琛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跳到一边,影帝你走路都不出声是属猫的吧,也不知道被听了多少去,只是大概是和舒筱筱待久了,也学会了她那一套处变不惊的皮毛,打着哈哈道:“就是说筱筱要是不爱惜自己的话你会伤心得哭的。”她都快为自己的机智给感动哭了好吗!
“恩”,檀骐琛居然回答了她,握住舒筱筱的手:“你要爱惜自己。”
宓唐简直被这恩爱秀了一脸,匆忙卷着包:“我忘了还有事先走了哈。”
舒筱筱:“……”十五分钟前糖糖就接到了她家容易的电话,显然是她报的信,果然糖糖又上演抛下她家小容容的一幕,连头发尖都在冒火的容易已经在从机场赶来的路上。
缘分这东西真的很奇妙,容易是舒筱筱的同班同学,宓唐的对他一见钟情被升级为男神,大学的时候,舒筱筱曾经骑着自行车带着宓唐穿越大半个校园去给容易送药送食物送围巾手套打篮球送水。特别是才开始的时候,简直是一天不落的报道,到期末考试与他们不是同一专业的宓唐居然还考了个及格,只是因为翘课太多,宓唐本来期末已经考了八十分的高数被教授无情的挂了,那个假期宓唐因着容易回了家自己也没回去的苦读,居然把补考的高数考了满分,小小挑衅了教授一把。而宓唐和容易的恋情,起先不知道是容易没感觉还是不喜欢,反正两人你追我躲的感情戏为学校学生津津乐道。只是某天两人的角色忽然间调转了,似乎只能用容易忽然“开窍”来形容,之后对宓唐各种好各种宠,到现在依旧感情好得不得了,已经见过了双方家长,只是宓唐一直没有答应求婚,容易似乎也不着急,就是和她耗上了。看似是对峙,其实实际如何,只有两人才知道。
果然,包里的手机已经滴里嘟噜响个不停,宓唐心虚的差点把包给扔了。
本来是答应了她家容易用一个月的假期去德国陪他的,可她现在再想起自己居然一声不响把她家容易一个人忘在了国外自己溜了,这件事似乎严重了点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
一不留神,撞在了门上。
舒筱筱哭笑不得的看着她:“糖糖。”
“老姐姐我要来不及啦啦”,宓唐嘟囔道,捂着被撞的地方。
该不要命的逃呢,还是该去以死谢罪?
舒筱筱给她出主意:“你可以用苦肉计”。
容易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糖糖受伤。
最重要的是,如果糖糖现在走了,两个估计碰不到一块儿,那宓唐就是罪加一等,所以她还是帮他们一把吧,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宓唐一愣,接着苦笑道:“不行啦啦。”有些计谋只能用一次,不然连人生自由都没了,比如苦肉计;而有些计谋要用必须慎之又慎,不然会渣都不剩,比如美人计;关键时刻还得使用最后一计。
她猛地拉开门。
“糖糖”,舒筱筱还是叫住她。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婆婆妈妈的老娘真的赶时间逃命好嘛!”宓唐虽然说是这样说可还是停住了脚步。
“我还是我,什么都没变,你永远是我的朋友。”舒筱筱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也没被她的焦急感染。
宓唐眼睛一热,笑着骂了声“矫情”,头也不回的卷出去了。
病房里再次恢复了安静,连风偶尔顽皮的从窗口探进脑袋的声音都被放大了。
檀骐琛半跪在床上,抱住她,把头埋在了她的头发里:“筱筱,我使用苦肉计的话,你能不能心疼一下我?”
舒筱筱早已料到他将要说的话,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一时不知所措,只能无声地回抱他。
“我们不要孩子好不好”,檀骐琛全身都被她的气息包围着,却还是不安:“我们暂时不要它。”
只是暂时不要,以后还会有的。
因为现在,我只要你。
小不点,对不起。
小不点,我不能要你,我和妈咪现在不能要你。
舒筱筱感觉脖子里似一热,什么东西从脖子一直往下滴到了心里。
他哭了,男儿的泪,到了最伤心的地方。
她差点就被他说服了,可她不得不硬起心肠,攀在他背上的手紧紧贴着他的背,像是这样能将两人融为一体,能分担两人的苦痛与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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