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不甜,甚至很多时候都是安安静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争不抢,可她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候表达着自己的关心,贴心得令人心疼。
“这丫头什么都不会说,连伤心都是默默埋藏在心里,再以她自己的方式一点一点消化,表面上的故作坚强让人误以为她的冷漠,可是她有一颗善良而温柔的心”,舒谨慢慢回想着这间不算大的书房,仿佛还能看到在书房各个角落到处跑的小丫头,“就连爸妈去世,小丫头只是死咬着唇一滴眼泪没流,还被不知情的人误会。对于那些个流言蜚语她听见了也装作没听见,我也问过她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的想法,她说这有什么呢,只要最亲近的人了解自己,那其他的人又有什么呢,真是坚强倔强的让人心疼。遇见这样的她该是我们作为家人的幸运,所以也一直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她”,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舒谨笑了一下,看向檀骐琛:“她伤心的时候,最喜欢捉迷藏,如果你找不到她,那她就一直躲着自己消化心里的伤口,可是如果你找到了她,而且肯耐心听她说,她会愿意告诉你。”一般能找到她的人,都是对她极其了解的,就像当时的她在爷爷奶奶去世时一个人躲在了阁楼,等他找到的时候,她靠在他的肩头,给他讲了许多许多和爷爷奶奶的事情,一直讲到体力不支晕倒。
“深有体会”,檀骐琛也像是想到了什么,唇角扬起淡淡的弧度。
这丫头,惯有的,不开心,或者说伤心难过,不会直接表露,甚至故意伪装让人看到的是冷漠的一面,她只是让自己的心躲起来了,把自己也藏起来了,而且还专挑危险的地方。看似寡情实则比谁都用情至深,看着温柔如水实则性子太烈,外人觉得难靠近,倔起来亲近的人也要跳脚,被气的。可那就是她啊,真实的她。不是不好,只是心疼,可知道改不了了,以后,她继续倔强,他加倍心疼就好了啊。反正她都是他的丫头。
“女孩子最有利的武器她像是自小就没有,可这并不代表她不会受到伤害不会伤心,请你温柔待她”,这是作为一个父亲一个长辈的嘱咐,虽然不是父女却胜过父女。
他看得出,小姑娘很喜欢这个男人,偶尔流露出的小女儿娇态,以及小时候才出现的那种撒娇,已经慢慢开始故态复萌,他喜欢现在这个样子的她,也希望她能一直开心下去。
“好”,檀骐琛郑重承诺。
那些不为人知,那些筱筱不可能愿意讲给他听怕他心疼的小时候,他从另一个男人这里得到了,让他更加的想要珍惜她。
他们两个之前缺失的,都在彼此身上找到了,而且找到了共处与弥补的方式。
原来觉得一辈子那么长,现在才觉得一辈子这么短,怎么宠都不够。
第194章 Aphrodite(6)
屋外的空地上,一个大人看着一个玩闹的小朋友,圆圆被交给了周云信,而聂云修则站在舒筱筱旁边,整整高出她一个头的他一只手从后面抓住她衣服的帽子,以防她一个兴致来了就加入了混战。
舒筱筱拿着圆圆给她的一根长长的仙女棒在空中画着圈圈。
在她的圈里,有团团圆圆为了争同一根仙女棒而互不相让、有虎头虎脑的球球蹲在地上点炮仗来不及跑被舒云智直接提了衣服起来、有周云信趁着舒云智不注意把点着的炮仗扔到了他脚下、有年易染蹲在地上点燃一根烟花,抱着团团离得远一些给她捂住了耳朵……就像一个个幻象,里边的人物都呈现一种梦幻的幸福,让即使只是在旁边看的人也能从心底开出花来。为了一瞬而努力生长的昙花,那一瞬的绚烂足以偿还一整个的努力。
一根已经燃尽,又接过聂云修给她点燃的另一根继续。
她很喜欢这种满是烟火气的氛围,热热闹闹的,孤独的热闹。
“大哥那实验室也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不放假,这不听说你要结婚了立马就放了,也够人性化的”,饭都没吃完就一直忙着接电话的舒云礼不知从何处溜了出来的,语气微讽。
舒筱筱转头看这位眉眼好生魅惑的二哥,由于学京剧,身段保持的很好,站姿也特别的好看有架势,就连那讽刺的语气,由他莺莺啭啭的嗓音说出来,听得人浑身酥麻。
她知道他是在说二姐结婚时大哥的缺席,可是只有她知道,那时大哥痛失所爱的黑暗期,不想自己的悲伤情绪影响到了本该喜悦的气氛,是以独自在国外疗伤没有出席。
她拽了拽舒云礼的羽绒服,感觉轻飘飘的就要飞仙似的,眯着眼道:“大哥这不是怕我嫁不出去嘛。”
舒云礼对老大和小妹的左右夹击沆瀣一气噎得说不出话来,他两凑一块儿给人的挫败感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无人能敌,他翻了个白眼,脱了羽绒服塞进舒筱筱手里,加入了放烟花的行列。
舒筱筱看着人群里的二哥玩的像个孩子,甚至比孩子还要开心,五味杂陈。
他做什么都投入,唱戏到了不疯魔不成活的境地了。
不过即使是台上的万人迷,离了舞台,依旧是她的二哥,依旧孩子气。
“你看上了他的脸吧?”聂云修趁着鞭炮声停歇的间隙发问。
“可能吧”,舒筱筱笑得有些恍惚。
说实在的,当初在医院看到阿琛,她的确是挺意外的,而从他嘴里得知他竟然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那一刻,她感觉之前的所有飘忽都有了归宿一般,他是她孩子的父亲,似乎比她肚子里有了孩子让她更容易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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