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颗植物多好,不怕风吹不怕雨打,更不怕太阳晒,太阳越晒它就越发的绿。
人却不同,特别是黄种人,多晒一点点就被晒黑了,各种的美白产品都用上了还是收效甚微,恨不得下一次出门只露出眼睛。
“筱筱?”檀骐琛进来就看到她对着一颗绿油油的西蓝花发呆。
舒筱筱回过神,将手里的刀子扔了:“你先去洗澡吧,下来就可以吃饭了。”
檀骐琛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粲然一笑:“好。”
舒筱筱看着他白晃晃的牙齿:“好那还不走?”
“就走”,弯腰迅速偷了一个香才潇洒离开。
舒筱筱捂着被他吻过的脸,盯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才转身捞起已经洗干净的土豆,扔进了煮开的水里。
再从冰箱里拿出放了调料腌渍的顶级澳洲牛排,把各种香料罐子从架子上拿下来一一排开备用。
再把烤箱按了按钮,从下层开始热,把盘子放进去保持温度。
从冰箱里满满的新鲜食材,到厨房里一应俱全的厨具,每一件他都准备的很充足。
一切都是有条不紊。
檀骐琛耽搁了一些时间,收拾好自己下来的时候,烤箱正好“叮”了一声。
舒筱筱戴了手套,把盘子端了出来。
檀骐琛在餐桌旁坐下。
主食是用锡纸包着的牛排,五分熟,一份土豆泥,一个南瓜汤。
简单,却色香味齐全。
桌子中间还放了漂亮的花型蜡烛。
舒筱筱把吃牛排的刀叉以及勺子给他放好,才在他对面坐下。
事实上,她也很意外,自己居然会做除了泡面和煮粥以外的吃的。
“像不像最后的晚餐?”她试图缓解一下要给他品尝自己的作品的紧张,可话一出口差点闪了舌头。
檀骐琛想到了卧室里放着的收拾好的行李箱,却是声色未动的拿起刀叉,优雅开始切牛排,切成大小适中的下块之后推到她面前,将她面前那一份移到自己面前切。
舒筱筱还是很紧张,只是用勺子挖了一勺土豆泥放进嘴里:“以前我不会做菜,简单的都不行,可刚刚我却是能闭着眼也能做出,很熟悉很熟悉的样子,我想应该是你教我的吧。”反正她家母亲大人对她烂泥扶不上墙的厨艺已经破罐子破摔,除了他,她想不到别人了。
“嗯”,檀骐琛将牛排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时间拿捏的很好,肉很嫩,却又不腥。佐料也放得刚刚好。西蓝花的搭配让整体的颜色清新了不少。
“你一定费了好大功夫吧?”舒筱筱舒了一口气,用叉子插起一块放嘴里,却是味同嚼蜡。
在她身边的他,她明明知道他的消瘦是一天天累积的,可当她意识到的时候,却觉得是一瞬间的事,她甚至能摸出他身上骨骼的轮廓。
“还好”,檀骐琛顺势将自己切下的一块喂给她。
他还记得,他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什么都没做,就让她在厨房,看着他做菜。几样简单实用的菜,她看得很认真,用了小本子一一记下,勤奋好学的样子。演示完第三遍的时候,她说:“我会了,以后给你做。”
他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她,半晌,认真道:“我不是要你做给我吃,你还不明白吗,我要你以后学会自己做给自己吃。”
只是后来一直没机会让她展示,说起来,她倒是兑现了她曾经说过的话,第一次做就做给了他吃。
有记忆的第一次尝试,舒筱筱吃的很认真,除了南瓜汤做的有点甜之外,其他两样做的还不错,她给自己打了个八十分,比起及格还要高。
她白天让自己尽可能地忙碌尽可能的累,那晚上应该能睡好觉。
狂风大作大雨将至,将屋外晾着的床单被套收起来叠好放进衣橱,不喜欢的樟脑丸的味道已经被替换。不能购物只能把冰箱简单收拾一番,将需要补充的食物列了个清单贴在了冰箱上,特别提醒的是要买水果。厨房的话,已经收拾整洁,过来和他们一起吃饭的阿衍说如果她不在的话阿琛一个人是懒得开火的,即使厨房里设备齐全到完全能开餐厅。还有什么,想不起来了,原谅孕妇的健忘……哦,冬天的衣服还早了点,夏天的已经给他做了标记挂好。院子里的蔷薇长势良好,已经结了花苞,她让他给围了个篱笆,不知她能不能看到花开。楼下的地毯都收了起来,她给何大哥打了电话让他把好久不见的太子给送回来陪他,还有……
“筱筱,有你的邮件”,檀骐琛单手托着笔记本,放在了桌子上。
舒筱筱挪过去,点开来看。
果然是那个古怪的老头的回信。
那晚她回信给他,只是把他问的两个问题简单说了一下,更可以说回答的挺不讨巧的。其实关于鬼魂之类的说法,她是不大了解的,可是他的那本书,让她深切的感受到死亡也不能把相爱的人分开。比起有形的人来说,不具有任何形式的魂魄好像更具有忠诚性。而那些不愿意进入轮回的魂魄,那些个像小美人鱼用嗓音换取会发痛的脚的魂魄,她只觉得傻的可爱。可那就是童话啊:我默默做的,并不是为你,只是为了我自己。
村上春树说过: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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