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的在一起”,辛梓懒得吐槽她看东西永远只看得到自己愿意见到的,幽幽站了起来,向着三株树走去。
他走的时候,像是踏在粼粼水面上,让人不禁捏把汗,可他偏偏走得又稳又快,脚下生风。
月亮已经升了起来,隔着遥遥的水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也衬得很冷。
喜乐提着衣裙跟了上去,果然在三株树下,叠在一起的是两颗夜明珠。
那珠子发出的光,从下到上把一整棵的三株树都晕染成了月白色。
喜乐瞅着两颗珠子,一颗是长形的,足有一人高,是她从水君那里软磨硬泡喝了水君最珍贵的琼浆玉露才让诚惶诚恐的水君割爱再像大爷一般客客气气把她给送走了。
另一个珠圆玉润的,像是把天上最圆的月亮给摘了下来,这样来看的话,还真是……不分伯仲,一时倒是犯难了。
辛梓看着两颗珠子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不过更多的却是担忧被洗劫的水君会不会一口气上不来。
别的不说,论起匪气来,和喜乐比起来,他自愧不如甘愿屈居第二。
“怎么办?”喜乐习惯性的看向辛梓。
因为火凤一支的和谐是表里如一的,喜乐自小就被保护的很好,更多的时候都是胡闹,可辛梓不同,为了生存,很多的事他都得自己解决,是以脑子比喜乐这个被养成的傻白甜好了不止几个档次。
辛梓想了想:“毕方表叔不是在这附近,我们干脆让他评好了。”
喜乐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确有一个毕方表叔,因为爱而不得,便在这海边寻了个地方建了座小屋放飞自我了。
不过她前几天才把表叔的小屋给一不小心玩没了,不晓得经过这么几天的不见面表叔是否还在生她气?
“走吧”,辛梓未理会喜乐变了脸色,径自将两颗珠子抱在了怀里往前走。
喜乐暗自惆怅了一小会儿,终于是提步跟了上去。
待两人摸到毕方修葺的小屋时,只见门扉紧闭,屋子里一丝光也透不出来,喜乐边拍门边叫喊,那门扉都快被她拍飞了也未曾得到回应,确定了毕方表叔不在家,此时的她反倒不知是失望多一点还是庆幸多一点。
喜乐一屁股坐在了门前,身边就紧挨着她找到的珠子,那形状神似一个小人,憨态可掬。
一手搂着珠子,望向天上的月亮:“我怎么觉得今晚的月亮跑得快了些”,说话间,只见那月牙嗖一下钻进了一团云里,天空也就沉寂了。
“要下雨了”,辛梓也仰起头,望着黑得能滴水的天空。
喜乐摊开手上,掌心的一朵红色花朵在瞬间绽放,大大的空间足以容纳他们两人。
那雨在他两被花朵包裹的瞬间下了下来,雨珠劈头盖脸就砸了过来,随着那出现的闪电雷鸣颇为狰狞。
喜乐索性加了一道结界,终于把那恼人的雨声给隔绝了,一片静谧。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喜乐扭着脖子看着结界外的水时高时低的漫过那花瓣,把那花瓣给褪成了透明的,可总是不能把结界的顶部给淹了。
她倒也不是太在乎计较输赢,不过打赌的话,总得有个结果为好。
辛梓盘起腿,歪歪斜斜靠着,那眼角稍稍吊起,玩世不恭道:“比起夜明珠,南海鲛人一族的鲛珠更为稀罕一些。”
那夜明珠的光有些刺眼,他变戏法似的,弄来一条帕子盖在了上面,只是那颜色,那花样,实在是不敢恭维。
“可鲛人一族已经多年不再出没,而且并不是所有的鲛人的眼泪都能化为鲛珠的”,喜乐轻叱一声,明目张胆嫌弃他做的帕子的颜色,顺手给换了一个。
人倒是长得唇红齿白的小白脸样儿,可惜口味略重,眼神奇差,无法苟同。
辛梓想着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难说要下个一整夜,便又从花蕊中摸出一个软塌来,也不问喜乐,自己寻了个舒坦的姿势靠下,还不忘搭拉一条锦被在身上,舒服的喟然长叹:“五千年前,鲛人族叛乱,天君令鸢枭上神出战,上神以一敌众,斩鲛人族首领鲛鲛折于星目剑下,叛乱平息,自此之后,鲛人族隐入深海,夹起尾巴做鱼。”
那一场大战,整个的南海海域都染成了红色,本该爱热闹的他和喜乐理应不会错过的,只是当时正逢喜乐的飞升历劫,和着该遭受三十六道天雷,最后喜乐遭了三十道,他也暗暗替她受了六道天雷,饶是他自幼为了保住性命便学会了插科打诨,可他身上却是带有无数不知名的毒身体弱了不少,要不是他硬挨了过来,恐怕早已如他的父母一般惨死。虽然喜乐过了劫,可两人皆是重伤,是以就错过了热闹盛景。也因为当时的九重天整个儿都在关心战事,是以没人察觉他替喜乐挡了六道天雷。
喜乐看着榻上一手托腮斜躺着的人,翻了个白眼,这家伙真是阴气十足魅惑众生,幸亏她够定力,不然也变花下魂了,她揉了揉眼睛:“你的意思是九重天的鸢枭上神那里有鲛珠?”
喜乐是整个羽族里唯一有资格能升为上神的,可能天赋异凛,更可能是拼爹拼妈,当然,飞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就如同书上说的,浴火的凤凰才能涅槃重生,要是一个不小心很可能被烤得骨头都不剩。要不是那劫数好巧不巧,她觉得自己手里也能有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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