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枭一愣,脸上的红晕恰到好处,蔓延的淡淡笑意将整张脸装饰的天地都失了颜色,声音也温柔的不可思议:“不脱了。”
旁边依旧是“路过”的以风雅颂为首的看热闹的人默默退了一小步,继续看。
鸢枭实在是高,不战而屈人之兵。
踩开了一颗榛子,小竹子接着踩第二颗,就是不抬头看他:“你让我走我就走,你让我回来我就回来啊!”她难得的有一点骨气,可最后语气却越来越弱,只因前两天她和商君在南极仙翁那里嗑瓜子唠嗑的时候听南极仙翁轻描淡写的提了一下那日打架小仙童的雪豹被七殿下没关好私自逃出笼子的穷奇给烧了,奄奄一息差点就没了,至少得养个一年半载,连那漂亮的皮毛都被烧的坑坑洼洼还黑乎乎的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见人了,虽然乍听之下是让她心头颤了颤,可是,这些小恩小惠,也不能抵消他对她的恶劣态度,不能抵消他让她出去时她受到的委屈与伤害。
鸢枭似乎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没让你走啊”,真是个记仇的小家伙,爱憎分明:“过来我看看你背上的伤。”看她是硬气了一点,用不了美人计那就用温柔计吧,反正都是英雄冢,只要有用就好了。
况且,美人计的话,他觉得关起门来用效果最佳。
商君在某人要迈开脚步之前手已经很自然地搭在了她的肩头,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对着鸢枭微微一笑:“有劳上神惦记,不过舍妹的伤我这两天已经给她上了药,好得差不多了。”
赶上直播的风雅颂等人又稍稍退了一小步,这商君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过势均力敌这戏才有看头。
鸢枭本是面色平静地看着乖乖靠在商君怀里的人,在听到他的一番话时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他却像是才注意到小竹子身边还有一人,依旧笑得温柔可亲:“她在我房间床上住了这么多时日我倒是不知道她哪里多了一位哥哥了。”
他早就想到了,既然他能找到她,那商君也能,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还是从重华哪里大摇大摆把人带着在这九重天转悠,闹得人尽皆知。
那日与她算是争吵冷战,他虽不舍但还是忍住了去找她哄她的冲动,给她点教训不然她不长记性,总是任这自己的性子胡来。
众仙发誓,他们绝对从鸢枭上神和颜悦色平淡无奇的话里听出了腾腾杀气,只是看着依旧老神在在围观在第一线的七殿下,心里安了些,继续顶住压力,竖起耳朵听,实在是不想错过这么精彩的剧情。
“就前几天啊”,小竹子瓮声瓮气的,似乎是地上长出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一直低着头。
这几天一直被拉着东奔西跑,商君比她可吃得开,她也借着商君的名头狐假虎威,可正事却是一点没办成,就三天前,她看到商君一个人坐在她的小竹林石桌旁独酌,那完美的四十五度望天忧郁状成功的让她心软了,一时冲动就说了“要是找不到你妹的话我就做你妹吧”,然后商君温柔的摸摸她的额头,回了她一个“好”,然后,商君也不找妹妹了,逢人就说她是他妹妹,在九重天早就传开了。
至于鸢枭不知道这事是真的不知道,完全就是他那与世隔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消息闭塞隔绝的缘故。作为一名要修身养性的上神,从不主动了解外界信息,就算八卦的风雅颂去找他主动宣传还被他以打扰他清净扔出去过两次令风雅颂痛改前非却在一天前嘴痒再次被扔了出去挂在了宫门外那株紫罗上,震得紫色的花瓣簌簌落下,那场紫罗雨下的整个九重天都一股紫罗的香味。而且他真是被她气着了,以至于知道商君也对她有兴趣的风雅颂第一时间来找他时只听到了小丫头三个字就一挥手把毫无防备的风雅颂给扔了出去,撞得府外那棵万年的凌霄花颤了颤,簌簌往下落花瓣又是一场漫天花雨,而风雅颂也在门外对他一通讨伐闹着要和他绝交折腾了大半盏茶的功夫,被吵得不耐烦的他给封住了声音,所以一直不知道此事。至于他府里的人,看了风雅颂的下场,就算知道了外面那些事也不敢在鸢枭面前说,更何况雪翊宫的人,和他们的主子一般,对这些个八卦不怎么热衷。是以鸢枭直到今日想着还是该去哄哄不然她脾气犟他可不能和她一般,没想到却是出现了这一幕。
“一不留神就给我惹事,看来的时时刻刻带在身边才放心呵”,鸢枭丝毫不动怒,表情那叫一个宠溺无奈,似是对先前那一番话毫无所动。
“喂喂,什么叫你给我上药,要把话说清楚,是你给我调了药浴”,后知后觉的小竹子奓毛:“还有你,什么叫我在你床上住了这么久,不要败坏我名声,我还要嫁人的啊!”
鸢枭似是思忖半晌,一脸的诚实外加不解:“你是住我房间睡我床上啊。”
“是你的宫殿大却是床都有不起,我一个女孩子难道叫我睡地板,难得黑心的你良心发现给我床睡你睡软榻,我们两只是同屋并没有同床,只是为什么你每晚梦游压着我,很影响我睡眠!”小竹子愤懑,她都睡不好觉,以前是被他压着,后来是没有他压着,反正他是罪魁祸首。
围观者连倒吸凉气都没有了,立马作鸟兽散,溜得一个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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