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虽然她不怕冷亦不觉得冷,鸢枭还是在屋里给她拢了个火,半明半暗的火苗将她有些惨白的脸映衬得多了些暖色。
小竹子乖巧的摇摇头。
“有什么可以和我说,我什么都答应你”,鸢枭道。
风雅颂刚刚特意和他说过,女孩子来这个脾气会变得很暴躁,就算是再温顺也会变成母老虎,要他处处忍让千万不能惹了她们更不能惹得她们不高兴了,据说那样的话她们能将好几个九重天都给毁了。他倒不是怕她把九重天给毁了,只是怕她不高兴伤了身体而已。
不过此时看来,他家这位可乖巧了,在他怀里乖乖的,可惹人怜爱了。
小竹子眼珠子转了两圈:“真的?”
“真的”,鸢枭道。
他的神品,什么时候值得怀疑了。
“听说今天是人间的腊八,要喝腊八粥,你能让你府上的厨子给我煮点吗?”小竹子舔了舔嘴唇:“不过我想看看他们是怎么煮的,你别担心我不是想要偷秘方只不过好奇罢了”,她简直欲盖弥彰。
“好”,鸢枭也不揭穿她,只是给她又裹了个披风,披风领口厚厚的貂毛给她的脖子围了个严实,抱着她往后面的厨房去。
小竹子环顾四周,什么人都没有:“人呢?”
第249章 你也是……的仙了(4)
鸢枭将她放在椅子上,又给她背后垫了个垫子,抱了个暖炉给她,才道:“我给你做。”
“你会做?”小竹子问睁大眼睛不可置信。
“你吃过的那些东西都是我做的”,鸢枭在“你吃过”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小竹子想了想,恍然大悟。
她每餐吃饭桌上菜品倒是多,光从外形上看的话确实看不出什么不同,可是味道却是差别很大,她一般只吃合口味的,味道次一点的全都进了小喜的肚子里,包括那只据说加了可以提升功力的乌骨鸡,她还可惜了好一阵呢,只是那味道实在是她连舔一下都难下口就不为难自己了。
想到这,她满脸崇拜的看着已经开始动手的鸢枭:“这是什么?”
“栗子”,鸢枭把栗子去了壳,是那个最外边刺刺的壳,果然露出里边栗色的另一层壳。
“我还以为是榛子可又不像”,小竹子歪着头:“那这是什么?”
“红枣”,鸢枭想了想,放了半小碗去了核的红枣在她面前:“你可以稍微吃点这个。”
小竹子捻了一颗放嘴里:“甜的”,只是甜的有些腻,估计煮煮会好点,看着鸢枭将一些五颜六色的颗粒放在一块儿:“这些呢?”
“小米、白米、江米、黄米、菱角米”,鸢枭一一为她解答。
“原来有这么多米呀,都是同一个味道吗?”小竹子有些奇怪,反正都带着米,何必分得如此清呢。
“不是,而且不同的米有不同的作用”,鸢枭把洗好的米全都倒进锅里。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小竹子见鸢枭手里不知从何处拿来的红红的豆子。
“红豆”,鸢枭把红豆洗净,扔了进去。
“是此物最相思的红豆?”小竹子想到了书上的句子,人界真是可爱又有趣,将思念之情寄托在了小小的豆子中,可是对方会知道吗?豆子又是否愿意?
“不是,这个豆子能吃,可那一个不能吃。”
“也是红的吗?像这个一样红?”
“是的”,粥已经煮上了,鸢枭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那它的树也是绿色的吗?”虽然动的已经很少了,可小竹子还是觉得腹部在时不时有热源流下,不过已经没有先前那份紧张,可能是他在身边让她觉得安心。
“是绿色的”,鸢枭看着外面白茫茫一片,雪翊宫有多久只有这种简单的白色调了。
“能给我种一棵吗?”窗外的雪依旧洋洋洒洒像是没有尽头。
小竹子想,红色和白色在一起应该很好看。就像在白雪皑皑里举一把红色的油纸伞,也会特别亲切可爱。
“雪翊宫太冷,种不了”,鸢枭淡淡道,万年来都与这风雪作伴似是习惯了,而当时那一双绝望的眼一直如同赌咒总是时不时跳出来,证明他还活着。
转过头看她,那笑意很真实,也很温暖,她还是舍不得他难过,尽管当时那般的决绝。
“院外的梧桐不是活着吗?”小竹子指指从院外延伸进来的半株梧桐,尽管已经被雪覆盖的看不出样子,可它一直垂到地上的枝干,因为有表层的雪保护着,已经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绿意。
“你怎么知道?”鸢枭问。
连风雅颂都不知道他这里还有活着的植物,都把那棵梧桐看成了院外的枝条,其实不然,它虽然和院外有关,可不是枝条,而是掉落的种子在雪地里生了根发了芽。
“呃……我挖过它的根,还活着”,小竹子道,觉得这个话题不宜深究,接着刚才的说:“我们可以给它打一把伞,把雪挡了,它就能活了。”就像外边的那株梧桐保护着它的孩子一样。
“好”,鸢枭揭开盖子,把栗子和去了核的红枣倒了进去:“会不会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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