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归去来应道,将小仙童端上来的炉火放到了离小天孙不远不近的地方,既不会让他好奇而探索掀翻炉火伤了自己,也能将火产生的温度给他。毕竟这九重天上,雪翊宫的冷是出了名的。鸢枭上神自己弄得不可能会觉得冷,归去来他们做下人的也已经习惯了,穿多点就好,只是小天孙,虽然是天族,可毕竟还是小孩子,要是一不小心冻坏了就不好交代了。
果不其然,归去来才退下去不久,在小天孙解决了三个鸡腿打了个饱嗝之后,风玉和已经闲庭信步步入了雪翊宫。
比起七殿下风雅颂没个正形儿整个一看就是纨绔子弟样,作为太子的风玉和从头到脚都体现了作为皇族该有的仪态,简直是行走的皇家标准模范,除了……除了没带那些个累赘的前呼后拥。
“看来这一趟没白走”,风玉和甚至都没看一眼自己许久未见的儿子,而是毫不客气的在鸢枭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兀自斟了杯茶,浅啜一口。
鸢枭的茶一向寡淡无味,如他的人一般,不过风玉和丝毫不在意,又喝了一口,才开口,语调散漫:“我儿子好用吧?”
他可还记得那日他那个不着边不着调的七弟依旧如之前般不着边际,去他宫里啥都没说就来了句“把儿子借我玩两天”,哪有点做叔叔的样子,他还以为他又被天妃逼着相亲要他儿子去帮忙挡那些个狂蜂浪蝶,七弟的心思,他大概能理解,毕竟自己也经历过,只不过他是迫于形势才和误会重重的小天孙的母亲分离,而老七,完完全全是他风流自己作的。虽说存了看戏的心态,不过始终是他弟弟,他怎么能不管,是以让他带走了。不过待老七才走之后他就想明白了,这儿子,是为鸢枭借的。果然,这四海八荒六十四重天,最不能得罪的只一个鸢枭而已。
“还行”,鸢枭语气不咸不淡:“就是太沉,该减肥了。”
“哇”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哭泣,承接着鸢枭的话尾,响亮的像是整个的雪翊宫都被快被震得东摇西晃。
小喜本是对着小天孙龇牙咧嘴做鬼脸的,因为那日鸢枭要和小竹子去羽族,它摇头晃脑卖萌打滚希望被带上,奈何鸢枭一句“你长得太吓人”就被拒绝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走了。它明明长得白白胖胖圆圆萌萌哪里吓人了,鸢枭就是□□裸的嫉妒,居心叵测神心不古世态炎凉人情淡漠啊!是以刚刚它一直对着小天孙做鬼脸,就为了证明自己很可爱不吓人连小孩子都不怕,而它也很成功做了一百零七个鬼脸,小天孙不但没有丝毫的害怕,还扔了鸡腿来和它玩,除了他那双油腻腻的爪子之外还是比较好的,至少小天孙真诚,真是难能可贵的。只是它正打算做最后一个鬼脸也就是现出原形来证明自己是真的软萌人见人爱,奈何刚一现形小天孙就哭得惊天地泣鬼神的,嘹亮的音效把它提起的一口气震全没了,它那威武的身形顷刻间又变回了那个巴掌大的软软糯糯的小雪团,耳边还一直嗡嗡嗡的。
现在它算是知道了,原来自己长得真的吓人,它要找个角落好好静静。
风玉和抱过自家儿子,拍着他的背哄着他,目光谴责的看着鸢枭。
见过厚颜无耻的没见过比鸢枭更加厚颜无耻的。
不过他刚刚看到的,应该是……雪兽。
四海八荒六十四重天只有那么一只,在五万年前被羽族的小公主喜乐收服,又恰好于五万年前喜乐在九重天魂飞魄散之后失踪,原来一直在鸢枭上神府里。不过鸢枭也蛮够心大的,养它何止养虎为患,这家伙比老虎厉害千倍万倍。而且它是种很护主的神兽,一旦被收服,便对主人忠心不贰,是以把喜乐作为唯一守护对象的雪兽应该视鸢枭为仇人才对。五万年前那一场,他匆匆赶到的时候,只见到了喜乐消失在漫天的血雨里,深受重伤的鸢枭眼神空洞绝望。整个九重天都说喜乐是因爱生恨和鸢枭反目成仇,也和九重天成仇,说她的死是罪有应得,就算她不死,众仙家也会对她进行讨伐,毕竟她还留了魔族的血,而且她又是为了救魔族众人,那时的魔族,和天族已经是水火不容势不两立,如此一来能死在帝君手上算是便宜她了。他也差点相信了,可是父君前不久那番对鸢枭上神当年行动忽然的提起并大加赞赏才让他起了探查的心思。鸢枭虽然是冷漠了点,可并不代表对喜乐无情,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是以这其中定然有误会,而这误会,大概是认为的。他确实查了,也查到了些东西。
被鸢枭嫌弃太重又被小喜的鬼脸吓到的小天孙又委屈又受惊,哼哼唧唧抱着自己父君的脖子哭得一抽一抽的,那样子别提多可怜了。
鸢枭丝毫没有愧疚的样子,放佛欺负小孩子的不是自己。
风玉和抱着自家伤心欲绝的儿子,本有一番话要说,现在却被自己儿子哭得没了这个闲情也不想说了,只是边哄儿子便道:“这下我父君又该头疼了。”
他也头疼,儿子一哭他就头疼。
鸢枭不咸不淡看他一眼:“这不正和你意。”
风玉和头更疼了:“你就不能委婉一点。”至少那人还是他父君啊,可不可以不要在他面前这么……坦荡荡。
“不需要”,鸢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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