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鸢枭发话了,那小竹子也不能装聋作哑了,抬眼看那个自始至终没看过她的姑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说完她动作重了一点,小喜掀了掀眼皮,哼唧一声复又闭上了眼,翻过身继续啃食她的手指。
“奴婢还没有名字,望小姐赐名”,堂下的小姑娘这才飞快的看了小竹子一眼,余光不加掩饰的又偏向了旁边的鸢枭,在别人未察觉之前已经全数收敛,不过整张脸变得绯红,如同涂上了一层胭脂,妩媚风情的恰到好处。
“没名字啊”,小竹子沉吟,歪了歪脑袋,眼神狡黠:“那就叫豆花吧。”
鸢枭深深看她一眼,却并未看出任何的异常之处。
“多谢小姐赐名,豆花很是喜欢”,小姑娘的声音很是欢喜的样子,轻快得比那黄莺还要清脆动人。
看戏的风雅颂哂笑,豆花,又名豆腐脑。不过这女人一点由于都没有就欣然接受,看来也不是简单角色。
“嗯,喜欢就好”,小竹子话锋一转:“你要是伺候好了我,别说鸢枭上神的床,就是上神的房也能上……”
她那样子,倒是生出几分咄咄逼人欺负人的样子,美丽而凌厉。
此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咔”一声,风雅颂手里的杯子碎了,那碎片聚在了他的手心,戳出一个血窟窿,那天青色的碎片形成一个向外扩张的参差不齐的花型,掌心的血便沿着碎片一点点往上渗透边缘,整个手掌血肉模糊的有些渗人。只是风雅颂像是丝毫未觉,此刻他所有的心思都化为一句壮士好胆色,只是他没敢说出口,只得以热切的能融化人的眼神看着小竹子。
可不是嘛,能送姑娘去鸢枭床上,能面不改色当着鸢枭的面说辞要送姑娘到他床上的惊世骇俗的话,这可不是一般姑娘能干得出来的啊!就算是不一般的姑娘,也绝对干不出来。
他偏头看到鸢枭脸上的纵容,鸡皮疙瘩都起了,眼神询问鸢枭怎么觉得有点像谁?得到的是鸢枭一脸的你想多了,难道他真的想多了?
再看看底下的女人瞬间惨白了一张脸,身体抖个不停,不知道究竟是被谁吓到了,眼泪也跟着簌簌往下落,再开口,声音哽咽:“小姐冤枉奴婢了,奴婢绝无非分之想。”
小竹子似笑非笑看了风雅颂一眼,很是谴责:瞧你把人家如花似玉的姑娘给吓得!
“归归,把人带下去”,鸢枭在小竹子开口之前吩咐一旁的归去来。
都上了他的床那还得了!那他睡哪?她又睡哪?虽然他不介意陪她回羽族去睡。
一声激起了其他几人的诧异,不过刚被取名为“豆花”的女子连申诉都没有便要被归去来带了下去。
风雅颂看戏真看的兴味盎然呢,却猝不及防被鸢枭的护妻狂魔形象秀了一脸,不过被虐多了他也就适应了,只是觉得鸢枭就这么打断他看戏的雅兴实在是不人道,便自顾自开始给自己加戏,明知那女子的楚楚可怜是演戏还是升起了怜香惜玉之情,没错,比起鸢枭的冷酷无情,他就是如此的善良再加多愁善感:“为什么?”
虽然他是看出了堂下女子那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图,他认识鸢枭这损友都不记得多少万年了,以鸢枭那情商,他觉得他要开窍的话那他这寒天冻地的雪翊宫早就开出花来了。
“她不喜欢”,鸢枭肯定道,将小竹子的手握在掌中把玩:“我再给你找。”
风雅颂囧!
他是该承认他情商终于在线,还是该觉得他是误打误撞。
这雪翊宫能长出花,不过只能长出小丫头喜欢的花。
归去来承认,这次他确实走眼了,不过有一大半原因是他故意的。
走之前,他还特意看了一眼风雅颂,那一眼在风雅颂的眼里,被解读出了瞧瞧你把我家君上给带坏了,气得风雅颂差点又摔了一个杯子。喵的,你家君上光风霁月?!他要是不是黑的,谁能把他染成黑的不成?他还没找他们算破坏他清誉的账呢!
都说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这不,都还没等风雅颂找归去来算账,他的报应就来了。
只听得惊天动地的“嘭”的一声,然后眼睁睁看着雪翊宫的雪竟往下落了三公分,那雪震得整座殿宇地动山摇,好在这雪翊宫够结实,早些年在喜乐几次三番的折腾下已经完全免疫,就算整个九重天回了也还能傲然挺立。
众人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之间下一刻屋里就蹦进来了一个不明物,不过并未引起至少是小喜的警觉,可以说是没有威胁的。
再定睛一看,那不明物是一个姑娘,圆圆一张脸,眉正中间有一颗美人痣,却没长了个美人样,顶多算是朴素憨厚,梳着两条麻花辫,因为冷穿了厚厚的花袄子,背上背了好大一个包袱,也像是从山旮旯爬出来的。
而小姑娘的眼睛,自进来就一直黏在小竹子上,一副含情脉脉深情不移的样子。
“这姑娘毛遂自荐要给夫人当丫鬟”,归去来姗姗来迟,满身的狼狈样,显然刚刚是被扔进来的,撞在了殿外的柱子上,才引发了之前的轰动,只是她还没说完,那小姑娘便转头又是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对他刚才不让她进来耿耿于怀。
“外面有个姑娘毛遂自荐来给小姐当丫鬟,我一并给领进来了”,还未待二殿下开口,管家那沉稳的声音便传了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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