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摈弃杂念摒住心神,集中精力和玄羽战斗。
她绝对不能让他冲破这结界。
小竹子只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弱,而玄羽却越来越强。
“别怕”,重华安抚她,眼睛直勾勾盯着结界内的战斗。
在凤凰要被整个的吞没之时,塔内忽然冲出一抹金色的光,只在刹那间,玄羽的黑色烟雾已经尽数散去。
魇塔也在顷刻间土崩瓦解,消失的无影无踪。
结界在金光闪现的瞬间被化解,一阵雨落。
重华是知道的,只有喜乐的血,才能召唤出禹彧。
重伤的凤凰直直朝着忘生海地摔了下去,可是还没落到底,便被金光化身的男子给接住了,一人一凤缓缓落到了海底。
小竹子看着男子怜爱的摸摸凤凰的脑袋,脸上的笑容很是耀眼温柔。
海底果然有一方琴,男子从容坐下,手指在琴弦上波动,琴声悠扬,有安神的作用。
“父君”,小竹子张张嘴。
原来她曾经听到的琴声是父君弹奏的,这调子像是刻在了她的记忆里,和她的记忆重合在了一起。
“主上就算这样会让她灰飞烟灭,你还是一样要帮她?”,等琴声停止,从另一端走过来一个男子,是被困了五万余年的玄羽。
虽是被困,却丝毫不见狼狈。
“她想要的我都替她完成”,禹彧淡淡道,手一直放在旁边凤凰的脑袋上,一下一下抚摸。
“可天族是怎么对她的,又是怎么对待魔族的,就是对主动示好的你也没有放过”,玄羽的声音阴测测的,寒风阵阵。
“天族的事自有天族自己处理”,禹彧风轻云淡的一笑,气度不凡:“至于你,戾气太重,终归是我害了你。”
玄羽吐出一口血,因穿的是黑色的衣服,除了那一块颜色深一点,没什么不同,因为终日见不到光,那脸白的堪比三月杏花,嘴角那一抹红色的血,增添了几分诡异妖娆。
他擦了擦嘴,笑道:“我一直认为你是最好的主上,也是最糟糕的主上”,又一口血喷了出来,衣服的颜色更深了,不过他并不在乎:“现在我也这样觉得,只是我还是没能帮你完成你想要做的事。”
他一直知道,主上这个人,太过正直,正直的不像魔道中人,却又偏偏没有背叛魔族,就是当年,也只是主动放弃了魔君之位,对于天君的其他要求,丝毫没有退让。
禹彧摇摇头,脸上难得温润:“你已经完成了,完成的很出色。”
“那我现在可以跟你走了?”玄羽身子晃了晃,眼里盛满了细细的光辉。
他一直撑着,只不过是为了再见他一面而已。
再见一面,这个在他备受欺凌时向他伸出援手的人。
这个不怕脏帮他擦干净脸上的灰尘,帮他拍去衣服上的尘土的人。
这个教会他无数东西的人。
他的命是他给的,那他把命给他又何妨。
“只要你愿意”,禹彧道,又侧过头,看着脚边乖巧的凤凰:“你想和我一起走吗?”
这一次,小竹子彻底的和凤凰融为了一体,趴在了自己父君脚边。
她叫了两声,点点头,又冲着站在空中的重华叫了一声。
重华冲着她点点头。
他也在等。
以鸢枭殉塔的话,塔和结界都不是问题,玄羽更不是问题,即使他的修为已经被毁的大半。
唯有这禹彧的一缕元神,安放还真是个难题,若是不能在这一次彻底解决,势必后患无穷。
是以,他觉得这丫头殉塔,比鸢枭殉塔更加好。
他也是自私的。
小竹子得到他的应允,放下心来,把手放在了禹彧的掌中。
两人一凤凰渐渐化为虚无。
忘生海已经被进化的清澈见底,和一般的海无异。
“不要!”从不远处传来嘶哑的吼声,紧接着便是鸢枭不顾一切的痴狂。
凤凰身子僵了一下,转过头,朝着声源的地方展现出一个很漂亮的笑容,看着像是不肯离去。
喜乐觉得,在她放荡不羁的一生里,有着两次的雄起:第一次,她励志做一只逗逼,准备在二逼的路途上撒丫子狂奔准备一举拿下高冷的鸢枭上神,却莫名其妙成为了众矢之的,变成了人人喊打喊杀杀人如麻的妖女,只不过这妖女实在是脆弱了些;第二次,是她发誓要做一条有血气的汉子,可当周身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时,才恍然觉悟,本小妖女还是一个宝宝,凡是能撒娇解决的事都不需要动用武力,可她的事貌似都必须动用武力,卖萌没个地儿。
前者是她剧情跌宕起伏的前半生,后者是她昙花一现的后半生。
远处,一轮红日,刚爬上扶桑树梢,一滑,嘀哩咕噜跌落在如海一般无际的星空。
她和他的故事,是该是落幕了。
第266章 失忆?失心!
论九重天雪景最美之地,必是雪翊宫无疑。
论九重天最冷之地,雪翊宫也当之无愧。
风雅颂已经一连在雪翊宫待了快一个月了,说实在的,鸢枭着实很是嫌弃,从自己睡了一个很长的觉醒来,看到的不是自己梦里梦到了成为自己妻子的喜乐,而是这个厚着脸皮蹭吃蹭喝的风雅颂,心塞不是一点点,是很多很多点。他都怀疑这风雅颂是惹了哪家姑娘跑这来躲风流债来了,可是他看着像是会随意收留花花公子自毁名声的人吗?他真的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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