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皱眉追问。
她低垂眼眸,避开他严峻审讯的目光,不语。
湛子宸“刷”的一声陡然站起身,绕过写字台,将她拉到身前,逼她面对自己。
“说清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去妙心堂之前,我从未见过你,又怎会心中早有你?”
“所以,王爷是情不自禁的喜欢上我吗?”
问着,她扬起眸,那双眼异常清澈,宛若……宛若曾经被他扯断的那串琉璃佛珠,铄铄光辉,映出他的不近人情,亦鉴照出他对亲生手足的残酷无情。“王爷可曾觉着,对我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你——你在胡扯什么!”
湛子宸猛然推开了她,竟害怕起她那双剔透如珠的眼瞳。
“王爷可曾想过,白辰为何要让您来寻我?可曾想过,为何会恋上一个有夫之妇?可曾想过……”
“够了!”一声怒斥落下,他转过身,右手一挥,将沉甸甸的实木写字台翻倒,酒壶茶杯“匡啷”一声,碎裂满地。
她正欲启嗓,不想,他忽又转身,眼神凌厉地瞪住她。
“是他给我下的咒术,我方会喜欢上你。”他冷漠地说道。
她心中一凉,明白此时说什么也无用,索性沉默。
他却像是找着了一个脱身的借口,只想着将所有过错往那儿推去。
“肯定是他给我下的咒术!”他言之凿凿的宣示。
“既然王爷想将一切归于无从考证起的鬼神之说,那么我也无话可说。”
“你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你这是在可怜我吗?”
他愤怒地瞪住她,想起对她逐渐加深的依恋,怎么砍也砍不断的复杂情意,忽尔,他恨透这一切带给他的无力感。
她目光悲悯,盈盈注视,道:“王爷不需要谁来可怜,王爷需要的,是放过你自己。”
“别这样看着我!不许你可怜我!”
他怒吼,上前一把将她扯进怀里,用手遮去了那双太过清澈的眼。
那双眼,勾起了太多沉痛回忆,好似在审判他的罪,他无法与之对视。
她倚在他怀中,不敢妄动,就这么放软了身子,任由他紧抱。
浓浓酒气缭绕于鼻,她不敢细数他一整夜究竟喝了多少酒,只晓得,他的意识还能保有一丝清明,已属难得。
“念洁。”
蓦地,她听见他胸腔一阵起伏后,喊了她一声。这一声,是如此沉重,如此悲痛,竟是教她直感鼻酸。
“你别怕我,好不?”许是酒意作祟,抑或方才的刺激太重,他情绪激动,已有些语无伦次。
“我不怕王爷。”
“我不是什么羲王,我是湛子宸。”他强硬的反驳,有些耍起性子。
她低叹一声,顺从他的意,柔声道:“子宸,我不怕你。”
“这副身躯里头躲着一个鬼,随时都可以把我吞掉,你当真不怕我?”
真是这样吗?白辰真如他所说,是一只躲在他体内的鬼魂?
她心下迷惘,却不敢再刺激他,连忙好声安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从来不做亏心事,哪怕遇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我也无所畏惧。”
受了她这席话的鼓舞,他红着眼眶笑了,随后俯身吻上她的唇。
浓浓酒气喂入嘴里,她蹙起秀眉,有些排斥,却没阻止他。
她知道他受了打击,需要有人来陪着他,让他别再钻进死胡同。
此时的湛子宸,就像个受了伤,想找人讨糖安慰的孩子,而她便是那颗糖,所以他紧紧攀住她,将她纳入胸怀,吸吮起那两片柔软的糖蜜。
她双手搭上他的肩,似拒还迎,他直直进逼,将她推向书房一侧的紫檀书柜。
她背靠在书柜上,发髻压住了一册《武经》,眼前黑压压的,扬眸,却见那张迷乱的俊颜欺近。
他捧起她的颊,大口吮吻她的唇,滚烫的胸膛挤压着她,将她牢牢固定在书柜之前。
面对他孟浪的索要,又思及身后是整面墙的书册,她赧红了双颊,伸手推拒起来,趁着他退出唇舌的空档,细细喘语:“子宸,别在这儿……”
他却给了她一记执拗的眼神,喝醉酒的他,就像脱缰野马,孩子气又不肯听劝,比起往常更要来得任性。
他扯下了她的腰带,另一手扯弄着自己的,将脸埋进松脱的襟口,嗅了嗅她身上惯有的药香,听见她细弱的抗议声,不由得一笑。
“书房又怎么了?只要我喜欢,哪里都可以。”他狂妄地反驳回去。
“子宸……”
“我喜欢你喊我的名字。”灵活的嘴咬开了雪白抹胸,他似得到糖的孩子,俊秀眉眼染上喜意,含住了一方软腴,品尝起来。
她招架不住,身子发软,发烫,双手紧紧攀在他颈后,发髻已乱,珠花坠落而下……
“别踩着我的珠花。”喘息间,她抓紧最后一丝的理智,喃声央求。
他难得听话,蹲身拾起那朵珠花,端详了几眼,便往她身后的书柜搁去。
他垂下眼,盯住满颊桃红,眼若春水,秀颜迷茫的她,而后无比温存地吻住她,似要将她一口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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