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少爷虽然长得一模一样,可性子不同,喜好亦不同,一个喜白,一个喜黑,府里下人永远不会认错两位少爷。”
乌嬷嬷停顿片刻,又道:“可那一日,跌进荷花池里的两位少爷,全都穿着白衫,打扮得一模一样,没有半个人认得出谁是谁,就连太王妃与老王爷亦认不得。”
“两位少爷身边怎可能没有人跟着?贴身伺候的丫鬟呢?”
“全被支开了。”乌嬷嬷回眸睐着满面惊愕的俞念洁。
“是谁支开的?”
“不清楚。”乌嬷嬷道。
“不清楚?!这怎么可能!”俞念洁讶呼。
“有人说是语辰少爷,有人说是子宸少爷,总管轮番质问,才发现似乎是其中一名少爷打扮成另一位少爷的模样,支开了那些下人。”
“两位少爷为何会跌进荷花池?”
乌嬷嬷给了她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道:“你认为呢?”
俞念洁一震,下意识反驳:“不可能!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乌嬷嬷淡淡地说:“当初我也是这么认为,想着会不会是王府中的人起了不该有的心眼,方会对两位少爷下手,然而查了又查,府中有嫌疑的人都审遍了,也给他们用了刑,怎么就是查不出来。”
俞念洁心下骇然,小心翼翼地吐语:“莫非是……太王妃下的手?”
乌嬷嬷倏地抬首,恶狠狠地瞪着她,斥道:“休得胡言!我是太王妃的陪嫁丫鬟,自幼随太王妃一起长大,太王妃再怎么不喜子宸少爷,也万不可能下那样的手!”
“那么,会是老王爷吗?他想除掉世子,好让湛子宸能取而代之?”俞念洁合理推敲起来。
“那就更不可能。”乌嬷嬷义正词严地说道。
“为何如此笃定?”俞念洁不明白。
乌嬷嬷看着她迷惑的双眼,笑了笑,语出惊人:“因为,活下来的人是语辰少爷。”
俞念洁闻言震惊,好片刻说不出话来。
“那当时,下人们及时把两个孩子救上来,两人都穿着白衣,分不清谁是谁,其中一个早已溺毙,怎么救也救不活。”
说起这段往事,乌嬷嬷浑身发了一阵恶寒,不由得哆嗦了下。
“救起的那一个,整整一个月不肯开口,像是傻了那般,两眼呆滞,毫无反应。”
“两人身上肯定有不同之处,怎可能完全分不清?”俞念洁提出疑问。
“溺毙的那一个,身子已有些发肿,怕是早早便已落水,另一个则是落水得晚,方还有救。”
“只要仔细观察活下来的那位,定能分辨他的身份。”
“你说的不错,确实是如此。”乌嬷嬷点了点头,复道:“活下来的那具身躯是子宸少爷。”
“这么说来,那日溺毙的人……是湛语辰?”俞念洁小脸刷白,声嗓微颤。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乌嬷嬷道,“我只说了,活下来的那具身躯是子宸少爷,可没说活下来的人是他。”
“乌嬷嬷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月后,活下来的孩子开了口,可他的嗓音,说话的语气,每个动作,乃至于喜好与习惯,全都是小世子该有的模样。”
俞念洁怔楞。
乌嬷嬷道:“众人早已把他当作子宸少爷,谁能料想到,他开口却成了小世子,一开始众人只当他是病了,抑或是想安慰太王妃方会学起小世子,然而,就连太王妃也分不清他究竟是小世子,还是子宸少爷,足可显见,这已不仅仅是单纯的模仿。”
“可有找大夫来看过?”这太离奇了……世上怎有这样的事?
“京中最好的大夫都来看过了,全都说不出所以然,到后来实在没辙了,我便斗胆向太王妃提议,找个道士或法师来给少爷瞧瞧。”
“后来呢?那些人可有给出说法?”
“道士说,这是天降异象,方会让小世子的魂魄附上了子宸少爷的躯体。”
“那高僧怎么说?”
“高僧说,虽然是子宸少爷的躯壳,里头装的却是小世子的魂识,只因小世子是神佛转世,注定命不该绝,方会借体返世。”
俞念洁秀眉紧蹙,喃喃低语:“命不该绝……那另一个就该绝吗?”
“这事太过玄奇,甭说是太王妃与老王爷,就是我们这些平日见多怪事的下人,也都觉得难以置信。然而,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任何人去质疑,于是,小世子便用着子宸少爷的身躯活了下来。”
“那么,眼前的羲王爷为何会……”
“十多年前,世子爷留下了一封信,不告而别,羲王府翻遍了整个皇京,就是找不着人。太王妃日日以泪洗面,老王爷本就不喜世子,对他的离开没太大反应。”
乌嬷嬷顿了顿,又道:“后来,听说有人曾在乌禾县见过世子,太王妃便派亲信前去探查,几个月后,世子回来了,回来后却大病了一场,几乎要丢了性命。”
俞念洁心中一紧。“他生了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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