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念颔首,表示知晓,但有些担忧:“逃出天牢,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平常肯定很麻烦”谭宸先是笑,随即蹙眉:“但最近情况很乱,兵符的事情,反而是小事。
“嗯?”
“元国那边已经把主要军队开到陈列在边境,估计就等额尔德克一声令下。”
沈长念也皱起眉头。
“皇帝已经让驻扎在边境的平西王做好准备,但是因为当年收兵权的举措,平西王手里的兵士数量不足,所以现在皇帝一面让周围城镇往边境调兵,一面也准备让中央的兵士调过去。”
“天下又要乱了”沈长念嗫嚅。
“不用太忧虑”谭宸劝慰道。
她摇摇头:“两虎相斗,受苦的永远是百姓。”
第40章 结局
夜间她躺在床榻间,翻来覆去地有些睡不着。
不多时,隐约听见院子大门被拉动的声音,她即刻起身,透过内屋的门缝想确定来人的身份。
结果她的眼睛刚对上门缝,就听见那个低沉喑哑的嗓音:“小混蛋,别看了,开门。”
沈长念先是一愣,然后“呵”了声,躺回床榻。
归心似箭的祁学谦默默地在外感受着萧瑟的寒风。
他对着木门直眉瞪眼,仿佛怒气冲天:“开门,不然我踹门了!”
里面没动静。
祁学谦狠狠地一踏地,震得木门发颤:“再不开门,看我进去怎么收拾你。”
内室仍旧没动静。
他没辙:“是我错了,乖,快让我进去。”
里面悉悉索索一阵,门终于开了。
他入内,反身把门闩挂上,瞧见缩在被子里的人,他快步上前,瞧了瞧她:“没瘦。”
说话间就,想在她眉间落下一吻。
结果被枕头挡住。
祁学谦不太高兴,眼角的伤也都狰狞三分:“不乐意?”
回应他的,却是想把他踹远些的玉足。
“太臭了”她蹙眉,“先去沐浴。”
他无奈,在牢里呆了三四天,能不臭吗?然后自己去缸里舀水,烧水,在侧房用皂角洗净。
回到卧房时,那人儿正侧躺在床榻上,满目星辰璀璨。
他用棉帕擦了擦头发,坐在床沿:“闻闻,这次没味道吧。”
沈长念起身把棉帕接过来,想帮他擦干头发。
“别,躺回去”他把棉帕夺回,替她把被子捂好:“你身子本来就娇气,小心受凉。”
“我身子不娇气”她瞪他一眼,说着就要起身
“好好,不娇气”祁学谦哄着她,笑道:“快些休息,明日还要早起练箭术。”
沈长念应了一声。
他于是转身,准备打地铺睡觉。
衣角却被人拉住。
那五指纤细白净,祁学谦把自己的手附上她的手,坐回原位:“怎么?”
“一起睡吧”她心内羞赧,面色却越发冷静的模样,“别担心,我会把你当兄弟看的。”
“当兄弟?”祁学谦嘴角上扬,语气满是危险:“我可没办法把你当兄弟。”
沈长念不说话了。
他不明白她的心思,只得笑笑地帮她压好被角,吻在她的眼角:“好梦。”
祁学谦正准备去侧房拿被褥,冤家却不肯放过他。
“我也没办法把你当兄弟啊”她嘟嚷。
只是这么说,让你安心和我在同一床榻而已,沈长念闭眼前如是想。
祁学谦扶额:“我担心你不习惯两个人同床”
最关键的问题是,他也没办法完全相信自己的自控力,怕伤害她。
“夫妻总要同床共枕的”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好似一阵突如其来的微风,拂在祁学谦周身,等细听时却全然消失不见。
他褪去鞋袜,躺在外侧。
沈长念首次,用其他人无法知晓的角度凝视着身边的人,瞧得久了,愈发觉得他的五官都模糊起来。
她嘴唇微动,又闭紧,犹豫着。
“想说什么?”他的眼睛里都全是柔和,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出期盼。
期盼些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沈长念小心翼翼地瞧他一眼:“你先下床去吧。”
期盼碎了。
一颗小心脏哇凉哇凉的。
“还是不习惯?”他起身坐在床榻边。
“不是”她微微摇头,眼里是藏不住的狡黠“你头发还是湿的,别沾湿枕头。”
他弹了她一个脑瓜蹦,下床从存放书卷的小屋里取来兵法。
微风摇曳着窗外的树木,连带着窗内的火光都有些飘忽不定,祁学谦把窗关紧,倚靠在床榻边看书。
等祁学谦看完四小章时,转头,发现沈长念已经睡熟了。
她的眼睫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就似两把小小的刷子;呼吸声极轻,若有似无。
他摸自己的头发,已经干了。
把披在后背的外袍搭在一边,他躺在她身旁,把被褥铺好。
被褥足够大,就算是三个人也能遮盖住。
他把里侧的被角压好,然后才钻进床被里,不小心触碰她的手指,却发现还是有些偏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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