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住持道别结束,段从恕回房去找万趋和李叔。李叔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了,万趋拍了拍手:“你跟住持说好了?”
段从恕轻松的点点头:“嗯,说过了。咱们可以走了。”
万趋一手叉腰:“是该走了,再不走我就要饿成皮包骨了。”
天天粗茶淡饭连辣椒都鲜少,不适合俗人。
段从恕好笑,仔细看看他,的确是清瘦了些:“给你加工资吃大餐好不好?”
“那敢情好啊,有钱不拿白不拿。”万趋嘴上说着好,看起来倒是满不在乎。
李叔在一旁含着笑看他们对话,段从恕笑着转向他,话语温柔:“李叔,回去了也给你加工资。”
李叔呵呵笑出声:“不用了,你付给我的工资够我用好长时间了。我自己一个人,用不了太多的。”
万趋有明显感觉,段从恕在青禅寺呆的这段时间变得越来越轻松开朗,以前偶尔见的笑容,如今总是挂在脸上。啧啧啧,不是说在寺庙住久了会变得脱离世俗吗?这家伙怎么人情味越来越浓了?
万趋搭话:“李叔,你就听他的话吧。他钱多的没处花,多出点无所谓。”
李叔反驳他:“钱再多那也是他辛苦挣的,要尊重。”
段从恕眼前微微氤氲出一层水雾,嘴角的笑却一直没放下来,他几步上前把李叔环抱住,深深吸一口气,又很快放开:“谢谢李叔这些天的照顾,你把我照顾得很好。”
李叔已经很久没和人这样亲近过了,有些手足无措的说:“应该的,应该的。”
段从恕又转向万趋:“也谢谢你,陪我度过这些天。”
万趋微微点头:“我也是应该的。”
段从恕看他不怎么动容的样子,猝不及防的凑上去也给了他一个熊抱:“真的谢谢啦,辛苦你那么多天没网了。”
不等万趋把他推开,段从恕自己退后了一步。万趋有些嫌恶:“哦。”
鬼知道没有网的日子他怎么过的。但想想也没谁在意他,有网没网都一样是在无聊的消磨时光罢了。
三人下到山脚的时候,已经有万趋联系的面包车在等着了。
万趋提议去黔西南高狄寨,据他所说这地方很适合去一趟,看看人性,激发激发感情,能治作病。段从恕问他为什么那么了解,他又三缄其口。
本来是打算要开小车过去的,但是万趋说要买一些东西给那里的人,小车空间太小,最后就选了面包车。
车开往公路过程中段从恕把手机开机,信号加载完毕,未接来电35通,点开,林崇,小徐,蒋渔,俞绿墨还有几个合作过的朋友。段从恕退出,没搭理。
又打开微信,手机开始不停的震动。
“……”
段从恕点开俞绿墨的对话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最后的语音没点,暗暗叹了口气,把手机关了,闭目养神。
车开了很久很久,段从恕昏昏沉沉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晚上几人在一家宾馆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又起床上路,直到第三天傍晚才到达高狄寨所属的县城。
在宾馆落脚之后,万趋带着他们去采购。压缩的大袋腐竹,红枣,最重要的是老人和小孩的棉服棉鞋,还买了好几床蚕丝被,大袋糖果。
“这里够了么?”段从恕问。
“差不多了,那个寨子没什么人的。”
第二天,车子就朝着高狄寨去了。出了县城车子开了一个小时左右,道路变得越来越狭窄,只是水泥路,两边没有围栏,坡度越来越大,颠颠簸簸。
开到后面完全是在一个又一个村子里穿过,真真是山路十八弯。
“再有一个小时就到了。”万趋看看外面的路况,对着他们说。
段从恕看向窗外,他们已经开在环山黄土路上,山坡很高,道路很糟,看得人心都堵了。
最后穿过一片树林就看见了村落,寨子上家户不多,看起来就几十户,屋子都是土墙,瓦片盖顶。应该是年岁久了,很多墙已经开裂坍塌,屋顶的瓦片也有很多破碎。
车子开到寨子上,几人下车。路上行人很少,万趋带他们走进其中一栋房子,用着本地方言叫人:“大牛,大牛,有客人来了,快出来。”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很快跑出一个脸色黑红黑红,衣衫破烂单薄的八、九岁的小男孩,他跑到万趋面前,有点害羞又很高兴的叫人:“万哥哥。”
万趋碰了碰他冰冷的脸蛋:“想不想我?”
大牛腼腆的点点头:“想的。”
“爷爷呢?”
大牛指了指房间:“他在床上躺着的。”
万趋继续问:“爷爷身体好点没?”
“没有,爷爷现在都下不了地了。”
万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咱们看看爷爷去。”
一行人跟着进了昏暗的房间。段从恕环视了一圈,其实房间挺大的,只不过被杂七杂八的东西堆满了,看起来狭□□冗。紧实的土地板湿湿潮潮的,让人十分不适。床是木床,挂着的蚊帐已经发黑破洞,床上的被子看起来单薄冰冷,躺着的老人没有一点精气神。
房间里夹杂着潮味和尿味,不可名状。万趋坐在木床前,大声跟老人说话:“爷爷,我是万趋,你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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