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地推了推成阙的胸膛,“成阙……外面有声音。”
成阙只觉得胸前一凉,耳朵里是柯凡娇软的声音。
他这才睁开眼,低头看了她一眼。
她的小手就在他身上,凉凉的,似乎捂不热。
成阙抓住她的手温柔地塞进被窝里,站起来看向窗户。
窗外的东西没有因为得不到回应而停止。
柯凡把自己裹得剩下一个脑袋在外面,瑟缩着看着成阙,“什…什么东西啊?”
“怕就把眼睛闭上。”
“不行!闭上黑漆漆的更吓人。”
“那你转过去,我拉开窗帘看看。”
柯凡默默把头转了个方向,伸出手抓住了成阙的裤腿。
成阙看着裤子上的手,有些无奈。他伸出手,把窗帘拉开了一半。
今夜万里无云,月光澄净。
成阙很容易就看清了那东西。
是一只喜鹊。
它站在窗沿上,三下三下地用嘴敲啄着玻璃窗。
☆、失语
那喜鹊见成阙拉开窗帘瞧见了自己,不再敲窗,飞起来拍打着翅膀,像是在说要进来一般。
成阙也不着急开窗,先蹲下来看了看柯凡,“是喜鹊。”
柯凡爬出被窝,看了一眼窗外,竟是一只羽绒颇为漂亮的喜鹊。
她指了指他赤luo的上身,“你要不要先穿一下衣服。”
成阙不紧不慢地从行李箱里拿出干净的衬衫穿上,又把椅背上的牛仔外套拿给柯凡,这才开了窗。
那喜鹊直往门前飞,到了门前落在地上转过来看他俩。
成阙给它开了门,它便飞了出去。
于是两个人跟在鸟的身后,上了前往小阁楼的楼梯。
那喜鹊落在小阁楼的门把上,静静地立着等后头的人。
小尾巴柯凡看着那鸟,竟没有一丝害怕,甚至还想上前摸摸。
小别墅里的屋子为了方便谭奶奶进出,一律没有上锁,所以成阙一压那把手便开了门。
这是一件小屋子,屋里和门上的把手一样干净。
墙上有一处小小的窗,正好能看见今晚的圆月。
看着另一面墙上的全家福,柯凡很快便明白这屋子里放的是什么。
橱窗里的相册一本一本干净整齐,书脊上贴着标签,上面写着时间区间。
一切的一切,无一不透露着老人对这件小阁楼的爱护。
那小喜鹊落在地上,站在一张与这间屋子格格不入的报纸前。
成阙捡起来展开,是车祸前一周的报纸,上面用黑色水性笔大大地写着两个字母和一个单词——B.C.Twins
站在一旁的柯凡看了一眼,轻声念了出来,“B.C.Twins,什么意思?”
喜鹊似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扑腾着翅膀从小窗飞了出去,再不见踪影。
成阙低头看了一眼柯凡白皙的笑脸和上面略微发白的嘴唇,收起报纸把她推出了房间,“回屋说,外头冷。”
柯凡看了他一眼,觉得大概是因为他只穿了一件衬衫所以急着回去,便走在他前面回去开门。
进了屋,成阙将报纸放在桌上,走进洗手间洗了个手。
这报纸明显是最近才放进来的,上面落的灰并不多,但却没有被两位老人拿走,说明老人最近都没有进过这屋子。
走出洗手间,他看见柯凡裹着被子坐在地毯上,像个饭团一样。他拍拍床面,“到床上来,地上凉。”
柯凡大大咧咧地说:“我不冷。”
他微微皱眉,把整个白团子抱到床上,自己拉着被子到了地上。
她很轻,加上被子也没多重。他严重怀疑她营养不良。
他的动作之快,叫她有些恍惚,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在床上了。
她把头微微往前倾,“我刚刚看见那房间里也没有阿言他们的牌位,是安置到寺里去了吗?”
成阙看她这个样子,有点担心她会向前翻滚,于是往床边挪了挪,这才开口:“是,都在我小时候的那座庙里。”
“那今晚这喜鹊和那报纸是怎么回事?”
“我还没有头绪,只不过,你之前不是想谭家的事?”
柯凡疯狂点头,人连着被子有种向前翻的趋势。
成阙按了按太阳穴,“谭爷爷和我外公师出同门,只不过谭爷爷娶了谭奶奶后,便转行了。”
“当时谭奶奶的娘家坚决不同意她嫁给谭爷爷。毕竟做我们这行,命由天不由己,指不定下一秒就没命了。谭爷爷为此转行,靠着先前挣得的一点积蓄,开了小餐馆,后来便有了阿言的父亲。”
柯凡听他说着“下一秒就没命”,心里突然有些慌,忍不住又往前挪了挪,这下是直接翻了过去。
好在成阙眼疾手快,在她落地前接住了她。
她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我就在地上吧,这样听得清。”
成阙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无奈,把她抱到床上,自己坐在床边。
“谭家祖上是倒斗的,你……明白吧?”
“明白明白!”柯凡松开身上的被子,分了一边给他。
看他只穿了一件衬衫,她有些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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