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名字,丁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额头,耳根微微泛着红,那人一看,顿时明了。
“还以为他那职业比我们还难找女朋友,现在看来……”他轻叹一声,拍拍陆卓的肩膀,“兄弟,你得抓紧咯。”
陆卓笑笑,他刚知道的时候也是好半天没反应过来,怎么也没想到,时易那个低情商会跑在他的前头。
他又掏出手机拨对方的号码,这回通了。
时易一边和他讲电话一边打开车门上去,他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眉头紧锁着,“确定是意外?”
“几个好色之徒。”
一句话,顿时让人明白这件事的性质。
那边一阵沉默,陆卓以为他在担心什么,说道:“我正好碰到,并没发生什么事,那丫头就受了点伤。”
时易没太听清,他咬了咬牙,说:“我马上过来。”
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遇上这种事还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她受了多重的伤,有没有哭,现在是不是还在害怕。
时易不由加快了车速,一路上,脑子里都是丁娴,恨不得能马上飞到她身边。
等到了警.局,见到长椅上那抹娇小的身影,他就想要上前去抱一抱她,没想到姑娘动作比他还快,一看到他,脸上就挂了笑容,那笑透着几分喜悦,几分委屈,他刚回神,人已经飞奔过来扑进他怀里,仰着脑袋喊:“时易哥哥——”
姑娘脸上有清晰的五指印,半边肿着,嘴角破皮,有淤青,时易把人按进怀里,紧紧抱了抱,又怕把人给弄疼了,很快松开,拇指在她伤口处轻轻摩挲着,似安抚。
丁娴本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是被人打了一顿,可男人一这样,她泪水就控制不住地涌出来,在眼眶里直打转,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时易揉了揉她的脑袋,见陆卓过来,问道:“里头人怎么处理?”
“放心,定没他们好果子吃。”
陆卓是这周调回来的,还没来得及和大家伙吃个饭聚聚,倒是没想到,两人会以这种方式见面,时易拍拍他的肩膀,“谢了。”
“谢什么,人民.警.察,不是你女朋友我也得救啊。”
“先走了,改天吃饭。”
外头有些冷,时易脱下外套皮披在丁娴身上,裹着她,单手揽过,半抱着走。
等到了车边,他拉开车门,把人抱进车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侧头看一眼小姑娘,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问:“除了脸上,身上还有没有什么伤?”
其实时易也就那么一问,他心里是真担心,如果受伤严重,肯定是要去一趟医院的,可女人与男人不同,敏感,尤其在一切特殊情况,总容易多想,姑娘半天没吭声,时易察觉不对,转头过去,人正盯着他看,眼神里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情绪。
他把车靠边停下,轻声问:“怎么了?”
“时易哥哥,如果我今晚真的被……”丁娴看着他,顿了好几秒,才问,“你还会喜欢我吗?”
现在想来都觉得后怕,如果她真的被那几人带走,到了那一步,她会怎么做?是保命还是宁死不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这一刻,她突然很想知道他怎么想,如果她选择保命,他是不是会觉得她脏,就不要她了。
时易一愣,他没想到小姑娘会冒出这样的想法,一听她出事,他下意识地就去想自己平常时候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他心高气傲,说话做事从来都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很少顾虑过他人的感受,想了很多,就怕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有人蓄意报复,从而伤害她。
他揉着姑娘的头发,眼里透着心疼,“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丁娴垂下眸子,之前陆卓跟他打电话的时候她听到了,当时听陆卓强调没发生什么事,现在又听他问身上有没有伤,她就往其他地方想了,心里挺难受的,总会去想,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他不要她怎么办,她伤心得死掉吧。
平常跟人聊天,总会说,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要有自我,要独立,就算没有爱情,也要活得精彩,可如果他不要她了,她好像真的不知道日子该怎样过下去,在感情上,她对他依赖太多。
她咬了咬嘴唇,刚要开口,男人的脸凑近,吻落下来。
他轻轻贴着她的唇瓣,舌尖细细勾勒,温柔得不带任何欲.望,像是抚慰,更像是一种诉说。
“没有什么比你的生命更重要。”他抬眼与她对视,唇瓣还微微贴着,“记住了吗?”
丁娴忍不住在他唇上吮吸了下,微侧头,“如果我选择保命,失去清白呢?”
强.奸事件屡屡发生,女人明明是受害者,反倒要承受更多,社会舆论是一方面,最让人感到心寒的,是来自心上人的伤害。
大多数男人知道自己的女人被强.奸,都会选择分手,他们会觉得她脏,自此就不干净了。
“清白是指一个人的灵魂纯净圣洁,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失去清白的应该是□□犯,而不是受害者。”时易顿了一下,将她脸侧一缕碎发轻轻别到耳后,“如果受伤害的人是你,我会很生气,不过不是对你,我会很恨伤害你的人,会恨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我想,我大概会把人给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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