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沉默许久后又开了口:“后天你会来送机吧?”
“当然,不是说好了吗,队里的人都会去。”
“好。”
两人又聊了一些团队的事便挂了电话。
严信把切好的蛋糕递过去,好奇问:“你们团队要团建?”
吴忧漫不经心地挖着蛋糕:“不是,咱们队长要出国深造了,队里约好去送机。”
严信眼睛一亮:“他要走了?去哪儿啊?”
“加州理工。”吴忧笑了一下:“他出国,你兴奋个什么劲儿?”
“我哪有。”
严信撇开眼,嘴角却情不自禁地又扬起半分。
吴忧嘁了一声。
严信对宋黎的印象并不好,初遇就觉得他傲慢冷淡,后来好几次去实验室找吴忧,宋黎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冷眉冷眼的样子。
他又不傻,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宋黎为什么对他这个态度。
如今情敌走了,能不开心吗。
严信一高兴,切了一小块蛋糕打赏给了一旁哈喇子掉得老长的十一。
“你别给它吃甜食!”吴忧踹他一脚。
严信捂着被踹的手臂笑,撒娇道:“哎呀,一年就一次,没事的!”
“你就惯吧你。”
“谁让它是我外甥呢!”
“哼!”
吃完蛋糕,严信也没再多逗留,临走前想到自己过两天回法国,两人又是接近两个月不能见面,他把生活上那些细枝末节的注意事项又仔细交代了一遍。
吴忧这次没有气急败坏地赶人,她靠在门边掏着耳朵听他念经。
严信交代完又开始叮嘱。
“有事给我打电话。”
“行。”
“不要不回信息。”
“好。”
他最后看她许久,轻声说:“那我走了啊。”
“嗯。”
吴忧抬眸一笑,隐约的风情从眼尾悄然钻进了少年的心。
严信呼吸一顿,脸唰地红了。
吴忧笑着问:“还不走?”
严信张了张嘴,大脑系统重启中。
吴忧勾了勾手指,严信讷讷地俯下身,她凑到他耳边说:“怎么,真要我说撒哟啦啦?”
严信睁大眼退了两步,喃喃道:“……不,不用……我走了!”说完豁然转身,拔腿就跑。
身后传来女人清亮亮的笑声,少年跑得更快了。
一路跑到夜色中,严信才慢慢停了下来,他站在路灯下,望着脚下长长的影子发呆。
他回想起吴忧黑暗中安静无声的样子,还有那一笑眼尾的风情,温热馨香的气息拂过耳廓的感觉。
这样的她,令他心跳紊乱又极度陌生,跟之前那个要他还钥匙的女人判若两人。
严信捂住脸,用力搓了好几下。
是他自作多情了吗?
还是她……
他不敢想了。
他害怕自己突发心梗暴毙在大街上。
这夜,严信再度失眠,虽然已经一天一夜没阖眼,可他极度亢奋,仿佛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在激昂叫嚣。他跑去健身房跑了十公里,又做了二百来个仰卧起坐,最后还挑战了一下上肢力量,拉了二三十个引体向上。
刘管家既忐忑又无奈地在旁边看着,难以想象自家冰清玉洁的小少爷,此刻满头大汗、龇牙咧嘴,一张脸涨得通红,全无形象可言,仿佛要吊死单杠上。
最后,严信总算累到脱力,几乎是爬回卧室的,一向爱干净一天洗三次澡的孩子,今天居然满身臭汗倒头就睡。
“少爷,你洗了澡再睡吧。”刘管家苦口婆心。
“洗不动了……”严信迷迷瞪瞪地说。
“心情再不好也别糟蹋自己啊。”刘管家要哭了
“哪有……我很开心啊……”
严信翻身仰躺,想到什么,诈尸似的突然坐起来。
刘管家吓了一跳:“怎么了?”
严信从床头柜拿过手机,点进微信啪啪打字发送,然后盯着聊天界面屏息凝神。
隔了不久,提示音一响,男孩看到回复咧嘴笑成了一朵花。
他又躺了下来,困倦疲累瞬间如潮水般涌来,他半眯着眼睛看向刘管家,呢喃道:“刘叔,你看不出来吗……我这是高兴疯了呀……”
他说完又笑了一下,眼睛一闭,没多久就打起鼾来。
刘管家无言苦笑。
高兴疯了?
完全看不出来好吗!
这一夜,对于吴忧而言亦是辗转难眠的,她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心中仿佛有一团小火苗正在扑棱棱地烧。
她抚上自己的手腕,少年拽过的地方灼灼发烫,烫得她心慌意乱。
她翻了个身,侧躺着望向狗窝里酣睡的狗子。
“十一……”她轻轻唤了一声。
狗子听到声音茫然地抬起头,尾巴摇了两下。
“十一,你想不想小舅舅当你爸爸啊?”
她一说完,自己吓得一哆嗦,拉过毯子盖住头,在心中扇了自己一溜大嘴巴子。
人小孩儿今天才满十七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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