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死了。”
“……”
“姐姐,你下手好狠呐,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吧!”
“…………”
吴忧默默起身。
“你去哪儿?”严信斜着身子抬头问。
“我先去换衣服了。”吴忧埋头就走,严信刚要起身跟上,见她又停了下来,说:“你再游会儿吧,我在外面等你。”
“哦……”
严信愣愣地看着吴忧离开,那娇小玲珑的身影在视野里越来越远。
他忽然回想起刚才抱着她的感觉,又柔又软,像团棉花糖似的,腰细得他都不敢用力,生怕把她掰折了……
一股热流从腹腔直冲脑门,严信浑身燥热,每个毛孔都在呼哧喷火。
他不敢想了,哧溜滑进水里,一瞬间,耳边仿佛听到哧的一声,他感觉周身的水都沸成蒸汽了。
五十米的泳道,严信一口气游了三个来回,最后趴在池边哼哧哼哧喘粗气。他用学生上课睡觉那种姿势趴着,一偏脑袋,左脸刚挨着臂膀,火辣辣的疼。他赶紧直起来,摸了摸脸颊,心疼自己一秒钟。可一想到始作俑者临走时愧疚又心虚的样子,他撇着嘴笑了笑,觉得这一巴掌挨得还挺值的。
双臂一撑跳上岸,严信摸着左脸一路乐呵呵地往更衣室走。看在旁人眼里,无不觉着这小伙子被女朋友一巴掌给呼傻了。
严信出了游泳中心,一眼就看到吴忧背对着坐在台阶的阴凉处,湿漉漉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白T恤的后背被浸湿了一大片。
她的头发长长了,他记得去年夏天的时候才过肩,此刻看着已经快要及背了。
时间从各个细节展示它的飞逝如梭。
“Hey girl ,what's up!”
严信蹲到吴忧面前,隔了两步石阶,仰着脸冲她笑。
吴忧抬眸:“出来了?”
严信看向她的手,无声哇了一下,兴奋道:“刨冰!我也要吃!”
一碗刨冰挖了一小半,白花花的冰沙被各色果汁淋得花花绿绿,看得人食指大动。
吴忧哼了一声,朝不远处的冷饮店努努嘴:“自己买去。”
严信没说话,状似不经意地将头转向一边,红艳艳的‘血手印’直冲吴忧视野,细细看,已经肿起来了。吴忧噎住两秒,默默将碗伸了过去。严信喜笑颜开,顺势坐在旁边大勺大勺吃得心满意足。
“你慢点吃,不嫌冻啊。”
严信张着嘴仰起脖子,舌头冻得一阵舒爽,讲话都在颤抖:“有哇哟吃饱笔袋刷啦!”
“好好说话!”吴忧既嫌弃又好笑。
严信呼了好几口气,伸着舌头甩了两下脑袋,又说了一遍:“游完泳吃刨冰太爽啦!”
吴忧噗嗤笑了,白了一眼:“傻不愣登的。”
严信图爽快闷了几大口刨冰之后,额角冻得发疼,渐渐放慢速度,一小勺一小勺地吃起来。吴忧看他吃了一阵,目光在他侧脸那个醒目的五指印上停留片刻,从旁边拿了一瓶冰冻的矿泉水递过去。
严信看了一眼,接过来就准备拧开,吴忧一把夺了回来,他愣了一下,迟疑道:“不是要我帮你拧开吗?”
吴忧哂笑:“我有那么弱鸡吗。”水又往前伸了伸:“给你敷脸的,都肿了。”
严信轻轻啊了一声,摇头道:“不用,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吴忧清清嗓子:“少废话,赶紧。”
“哦……”严信想了想,掂掂手里的刨冰,笑嘻嘻地说:“手上不空啊,要不你帮我吧。”
吴忧:“嗯?!”
“你轻点啊。”
男孩已经把左脸凑过去了。
吴忧愣了半晌,看了看手中的矿泉水瓶,又看向那半张惨不忍睹的小脸,默默顺了口气,手一伸,冰凉的瓶身贴到了他脸上。
“哎哟!”严信惊呼一声。
吴忧倏然缩回手:“怎么了?很疼吗?”
“不是不是,突然冰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严信吸气吐气,侧着脸又凑了过去:“OK,我准备好了,你继续。”
吴忧面无表情地呵了声笑,瓶子跟着又贴了上去,这一次比上一次动作更缓更轻,她看到他微微蹙了下眉,同时嘴唇也紧抿了一下。
看来真的很疼,只是他忍住了没说。
吴忧回忆自己刚才那一巴掌,确实是使了吃奶的力气,完全不假思索,下手有够狠的。
严信乖巧地吃着刨冰,为了配合吴忧,身体稍稍向她的方向倾斜。吴忧一手拄着脸,一手握住冰凉的瓶身,在他侧脸上轻缓地转换着角度。
“好点了吗?”
其实问也是白问,这短暂的冰敷基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可男孩仍是乖巧地嗯了一声。
吴忧说:“快点吃,吃完走了。”
严信:“再坐一会儿吧。”
吴忧收回水瓶,望向前方的广场。
阳光将地面晒得白花花的,行人寥寥无几,知了的鸣叫声一阵阵传来,却让广场变得更加寂静了。
开阔的地方容易起风,吹到他们所在的阴影下,带来的是一阵凉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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