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不是要下期双色球号码么?”
吴忧张了张嘴,这家伙故意的吧。
“红色球怎么不按从小到大的顺序排?”
强迫症犯了,很是纠结。
严信轻声说:“我随便想的啦。”隔了一会儿,又嘀咕道:“就是这个顺序,你别乱改……”
吴忧默然,年轻人的世界她搞不懂,也懒得问了。
伤口不深,碘伏消毒,贴了止血贴。
晚饭后,吴忧垫着脚走路,跟没事人似的,又跑去湖边转悠,严信一路跟在后面,举着DV边走边拍。
暮色渐沉,夕阳红得像颗盐鸭蛋黄,渐渐隐于岛屿后,湖面被霞光染成橙红色,如梦似幻。
两人沿着湖岸走了一阵,湖边几棵杨柳下,搭着几个高高低低的草棚,旁边有一个烧烤石台,台壁被火熏得焦黑。
湖岸边泊着两艘木船,一位老伯正绕着麻绳稳船。
吴忧上前,观望片刻,问道:“船家,你的船出湖吗?”
严信正拍着西沉的斜阳,闻声扭头,问:“你想坐船?”
吴忧:“反正闲着。”
老伯满脸沟壑,一张脸被高海拔的日光晒得黢黑,身子骨看着硬朗结实。他是摩梭人,只会一些日常的汉语,吴忧跟他手舞足蹈地交流半天,终于谈好价钱出湖。
趁着暮色,两人乘船转了一圈。
老伯全程笑容满面,一边划船,一边用生疏的汉语给两人介绍湖中分散的各个岛屿。
湖面上漂浮着一些白色的小花,茎干纤软细长。吴忧捞了一朵,连茎带花捻在指间玩,船家告诉她,这种花叫水性杨花。
吴忧举着花朵细细看,纯白花瓣,鹅黄花蕊,有些像水仙,浮在水面,随波逐流。
她笑着呢喃道:“被这湖光山色一衬,贬义词也有了不一样的意境……有意思。”一转头,正对上DV黑洞洞的镜头,她掐了花朵别在耳边,问:“好看吗?”
花朵很小,隐在女人凌乱的鬓发间,几不可察。严信盯着DV画面没抬头,轻轻嗯了一声。
吴忧低下头,浅笑。
夕阳已经完全沉了,天空泛出青灰,越往湖中心去,风越强劲。
吴忧迎着风闭上眼睛,任风吹乱她浓密的长发,鬓间纯白的花儿被风一卷,落进了湖里。
DV还在拍,严信缓缓抬起头,眼前的人,美得惊心动魄,他看得痴了,仿若时空静止,一动不动。
回程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
岸边又多了几个年岁不一的男女,老伯与他们说笑,看样子是熟识或者家人。他们在烧烤台上支起铁架,正往里塞木炭和枯树枝。
吴忧又是手语加大小声与老伯沟通。
原来,那几人真的是他的家人,年纪稍长的男女是他的儿子和媳妇。另两人,年轻的男孩是他的孙子,中年妇女是他的侄女。
这一家子正围着烧烤台准备弄烧烤,吴忧兴起,跟老伯比划着交涉一番,谈好价钱搭伙。
男人们生火杀鸡剖鱼,女人们上架抹料,吴忧和严信蹲在湖边帮忙洗土豆。看着严信削土豆时视死如归的样子,吴忧笑得差点撅到地上。
“我来吧。”她抹着眼泪花儿,抽走了男孩手里的小刀。
吴忧动作麻利,不一会儿就削了一堆,扭头看一眼严信,他蹲在旁边看得专心致志。
“看会了没?”吴忧哂笑。
严信用力点头,手一伸:“你让我试试。”
吴忧与他对视五秒,撇开眼,嫌弃道:“还是算了吧,我晕血。”
严信:“……”
她倒是很笃定他肯定会削到手,可这样的信任并不会让他开心。
火生好,不一会儿便炊烟袅袅,鸡鱼的肉香随着青烟四散开来。
老伯的儿子又跑去旁边的凉棚里,抱了一坛自家酿的水果酒。
水果酒果香四溢,入口醇滑甘甜,也不知他们当地人用什么方法酿的,一点酒味都没有,相当爽口,吴忧连干了好几杯。
几人一边吃肉一边喝酒,其乐融融。
中途,老伯找了个葫芦笙吹起了小曲,葫芦笙音色清润柔和,曲子欢快明亮。老伯的家人们随着音乐唱起摩梭族的民歌,他们越唱越嗨,不一会便纷纷起身,围成一圈跳起舞来。
吴忧看得高兴,笑盈盈地拍手打节拍,还撞了撞身边的严信,让他跟着一起拍手。
皎月当空,如水流泻,湖边阵阵欢歌笑语,随着夜风,飘散在平静幽蓝的湖面上。
一曲吹完,几人回座,吴忧嗨得不行,端着酒杯挨个敬了一圈。严信正帮忙翻鱼,见势忍不住提醒,让她悠着点。
吴忧嘿嘿笑,拿手指戳他胸肌:“小朋友,出来玩就放开点,啊!”
严信抱紧双臂,脸颊鼓了鼓,怨气十足地嘀咕:“……小朋友……哼。”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严信回头,见老伯正对他笑。
老伯问他:“那是你阿夏?”
严信懵懵地眨了下眼睛:“阿夏?”
老伯的孙子汉语好,笑着跟他解释:“这是咱们摩梭族的说法,阿夏差不多就是女朋友的意思,男朋友叫阿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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