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忧笑了笑:“对,这是祝愿所有人的,当然也包括你。”她看他一会,说:“其实,我当时心里还许了一个愿望,是关于你的,想知道吗?”
严信睁大眼,用力点头。
吴忧凝视他的眼睛,缓缓道:“我希望你成为一名杰出优秀的律师,开拓自己的事业版图,成为一个王者,站到最高点,俯瞰万里江山。”
严信怔怔地看着她,她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鼓,狠狠砸进他的心。
他在她额头印下一吻,郑重起誓:“放心,我会的,只要是你的愿望,我都会一一帮你实现。”
吴忧:“说到做到?”
严信竖起三根手指:“说到做到。”
吴忧淡淡地笑了一下:“好,快去吧,一路平安。”
“那我走了。”他在她耳边说:“等我回来啊。”
她点头:“嗯。”
严信念念不舍地往安检口走去,跨过隔离线,他回头望向吴忧,她正看着他,背挺得笔直,下巴微微昂起,目光前所未有的平静而无畏。
心神微微一震,他想也没想,双手架在嘴边,冲她大声喊道:“吴忧,我爱你!”
周围的行人纷纷看过来,目光惊诧,随即露出友善且了然的笑。
严信恍若未见,视线凝在吴忧脸上,他看到她愣了一下,嘴角弯出一抹浅笑。
他也笑了,朝她使劲挥了两下手,然后转身,迈开步伐。
吴忧凝视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想到去年运动会上,那场猝不及防的告白。
朗朗乾坤下,他也如此刻这般,全然不顾旁人的目光,大声将爱说出口,还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吻了她。
他的情感表达总是那么笔直,毫不迂回,带着摧枯拉朽般的冲击力。
她现在想想,仍是不受控地心跳加速。
吴忧回过神,那道挺拔峻峭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她抿紧唇,压抑许久,最后轻声呢喃了一句:“保重。”
*
飞机遇到风雪延误,严信第三天下午才赶到波尔多。
他一下飞机就给吴忧发信息,吴忧没回,他看看时间,帝城那边应该是晚上9点多,他估计她睡得早,也没在意。
沈妍君照例围着小儿子嘘寒问暖,末了又特意问吴忧最近好不好。
严信困得不行,一开始都在敷衍地应对着,直到最后才看了母亲一眼,奇怪道:“她很好啊,怎么这么问?”
沈妍君连忙摆摆手,道:“就随便问一下嘛。”
他哦了一声,打着哈欠走了。
严信吃了晚饭准备倒倒时差,晚点再睡,结果实在没撑住,回到房间,一沾床便不省人事了。
他一觉睡到半夜,醒来口渴得厉害,揉着眼睛,迷迷瞪瞪地下楼,准备去厨房倒水喝。
路过书房的时候,半掩的房门透出昏黄的光,里面传出父母隐约的谈话声。
严信狐疑地停下脚步,往门边凑了凑……
……
沈妍君这一整天都过得惴惴不安。
上午,她收到一个快递,拆开一看,是去年严信和吴忧订婚时,她送给吴忧的那套祖母绿首饰。小姑娘将礼盒包得严严实实,耳坠、项链、戒指、胸花一件没少,全都原封不动地给她寄了回来,未留只言片语。
她当下就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回想自己前阵子回国找吴忧时说的那些话,忽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办了件蠢事。
下午严信回来,沈妍君一直忐忑地关注小儿子,发现他神色如常,吃了晚饭便早早睡下,没什么特别的,她心中又是一阵狐疑。
晚上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想找老公聊聊,偏偏严守义今晚要赶图纸,压根儿就没回房。
她辗转反侧良久,终于忍不住跑去了书房。
沈妍君絮絮叨叨,把心中的不安说道了一番,严守义淡定画图,间或出声安抚两句,让她别多想。
沈妍君说:“看小信的样子,忧忧应该还没有把我去找过她的事告诉他。”
严守义嗯了一声,道:“其实,你没必要去找那孩子的。”
“我也是担心啊。”沈妍君有些忐忑:“也不知我说的话,是不是让她误会了。”
嘭!
书房门被猛地推开,严信站在门口,目光凛冽地盯着母亲,冷声质问:“你跟她说什么了?”
沈妍君惊诧不已,张了张嘴,没出声。
严守义咳了两下,淡淡道:“小信,注意你的态度。”
严信深吸气,一步步走到沈妍君面前,他压抑着情绪,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
“妈妈,你什么时候去找过忧忧?你跟她说了什么?”
沈妍君偷偷瞄了严守义一眼,见他极淡地点了下头,这才将之前回国找吴忧的经过,一五一十讲述了一遍。
严信听完,顿觉天旋地转,脚底忽升一股寒意。
沈妍君忧心忡忡,道:“小信,妈妈跟她说那些话,没别的意思,妈妈也是担心,没忍住就——”
严信猛地转身,跑了出去。
他跑回房间,立刻给吴忧打电话,手机里传来用户关机的提示,顿时令他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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