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忧火大:“玩我呢,操!”
一扭头,撞见严信分外纯净清澈的眼睛,她顿觉气短,抿了抿唇,往前走了。
越往上爬,路况越糟,好些地方几乎没有路,就用几根木桩和烂石块铺成一溜。
杨丽欢跟着夏鹏脚程快,走在最前面,之后是赵小超周子安几人。吴忧走在最后,身边跟着不离不弃的严护卫。
吴忧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蜗行,越爬越心烦,周身气压越来越低。
严信一路都在费劲找话题,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但是——
“靠!这路还有没有节操了!烂成这样也叫路?!”
某人终于爆发了。
前面几人听到声音转回头,赵小超嗤笑:“吴忧,我看你爬完这趟回去直接成怨妇了!”
一句话,引得大伙哈哈大笑。
“滚!”
吴忧竖起中指,一没看路,脚下踩到一处松动的石块,重心不稳向后栽去。
后坠的一瞬间,心中骂了句“卧槽”……
“姐姐,你没事吧?”严信从身后接住吴忧,侧过头问她。
少年浅琥珀色的眼眸近在咫尺,两片红唇,轻轻一张一阖。
吴忧恍神了。
“姐姐?”
“……啊?”
“你没事吧?”严信扶起吴忧,握住她的双肩上下打量,视线朝下,担忧地问:“脚有没有崴到?”
“没事。”吴忧掀开他的手,神情恢复平静,朝前望去,一群嘲笑她的人已经走远了。
妈蛋!
“走,追他们去。”
吴忧愤愤地迈开步伐,埋头往前赶,一路都没再说话,严信默默地跟在她身后,有些心不在焉。
刚才她倒进怀里的感觉,他现在想起来都脸红心跳,她小小的身躯,瘦而单薄,却柔软温暖,倒下一瞬间,她的蝴蝶骨撞在他的肋骨上,短促的疼,令他呼吸一滞。
伸手摸了摸被撞的右肋,不疼了,但是热,诡异的热,好像火烧一样。
严信抬眸,看着吴忧瘦削的背影,脸颊鼓了鼓,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姐姐!”
吴忧顿住,回头,眸光淡淡。
“等等我。”
严信小跑着追了上去。
终于到了主峰峰顶,宽阔的观景平台正中竖着一块巨大的花岗岩,上面刻着五个红色的大字——云梦山主峰。底下是一行小字:海拔1411米。
吴忧手插兜站在石碑前,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五个字看了半天,冰冰凉的眼神,颇有些骇人。
“云梦山?哼!”凛冽的语调:“噩梦山吧,我去!”
严信:“……”
“有笔吗?”吴忧没回头,手朝旁边一伸。
严信默默找出一支水笔放进她的掌心,想了想,悄声说:“姐姐,在景区乱涂乱画是违法的……”
“想什么呢。”
吴忧睨他一眼,走到一边坐下,从兜里摸出门票,一笔一画地将门票上的“云”字涂写成了“噩”字。
严信呆住,半晌道:“姐姐,你好幼稚……”
“你说什么?”吴忧眼神凉凉。
“……”严信一怔,大脑飞速运转,改口道:“你好可爱。”
吴忧笑容更凉:“你再说一遍?”
严信大脑再提速,挺直腰板道:“你好酷!”
吴忧满意点头,双手在衣兜里摸索了一阵,递了块德芙过去:“懂事的孩子有糖吃。”
严信松了口气,乖巧地坐在一边吃巧克力,刚才用脑过度,此刻松懈下来,他感觉有点头晕。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严信扭头,看到赵小超玩味的笑脸。
“小学弟,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严信嚼着巧克力,眼神发懵。
“她就是个疯子!”赵小超哈哈大笑。
严信:“……”
再旁边,周子安和张齐这对难兄难弟跟软泥怪似的摊在一起。
“也不知道古时候那些文人哪儿那么好体力,爬这么高的山,还有风雅兴致吟诗作对。”
张齐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可不是,老子一路爬上来,累得跟狗一样,哪还有什么狗屁心情一览什么众山小……”
夏鹏体力爆棚,屁事儿没有,杨丽欢虽然累,但心情一直欢快,笑容满面,她跟夏鹏说笑着,时不时地鄙视一下旁边那两只躺尸的弱鸡。
严信坐在吴忧身边,怀里抱着背包,伸手在里面一阵扒拉,片刻后,找了件黑色的冲锋衣递过去。
吴忧没接:“我不冷。”
十月初的云梦山,气温接近二十度,适中,且今天天气不错,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不过山顶风大,透着凉意,吹久了还是有些冷。
“可你刚才搓了三次手臂了。”严信蹙眉,握住她的手捏了捏,补充道:“你看你手也是冰凉的。”
吴忧甩开他的手:“胆儿肥了吧你?”
“哎呀,你就穿上吧!”
严信牵着冲锋衣抖了两下给她披上,然后垂着脑袋替她拉拉链,一拉到底,竖着的衣领遮了女人大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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