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太太的不寻常让所有人起敬,就算没有钦佩,也会打起十二分精神做事,如此精明的太太,他们可不想犯错丢了多年的老脸。
时南春顿了两秒方才回神,起身,慢慢走过去。
不等她问及,李嫂犹豫须臾又道:“是,是战旗娱乐总裁,殷先生。”
时南春眉头微皱,李嫂好奇的打量一眼便垂下眸子,悄无声息的离开。
“什么事?”时南春接过电话,姿态慵懒的歪在沙发上,心里冷了又冷,这个不要脸的基佬竟然知道她在哪儿,可见那双罪恶的手依然伸的很长。
“呵!时南春,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刮目相看。敢不敢出来见个面?”
随后,殷墨寒将见面地点说了出来。
时南春清楚,殷墨寒找她一定和唐西西有关,所以,她没有犹豫分毫,直接答应了。恰在这时,尚菊德领着糖宝宝进门,一老一小两个人玩了小半年,已经到了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程度。
“爷爷,殷墨寒找我,恐怕和唐西西的事儿有关,我去会会,可能中午不在家吃饭了。”
提起殷家的人,尚菊德神色一紧,迟疑两秒道:“要不,等言修回来陪你过去?他早上走的时候说中午回来的。”
“不用,区区一个殷墨寒。爷爷放心。”
时南春回房换了一身衣服,朋克风,大墨镜,鸭舌帽,脚上穿了一双高筒马丁靴,老爷子瞅见的瞬间惊的老花镜快要掉地上。孙媳妇儿这是去……打架?
于是更放心不下。
时南春俯身匆匆亲了女儿一口便离开。人刚走,尚菊德便悄悄派人跟随,并再三嘱咐一定要确保时南春的安全。
望着时南春离去的背影,以及她那矫健洒脱的步伐,尚菊德再次茫然,心中的谜团快要滚成一个大雪球了。当初时南春被大孙子带回来时,他强烈不满的,尤其是私底下听到那些管家、厨师厨娘们的议论,更觉得老脸丢尽。然而,仅仅一天时间,他对时南春的态度大为改观,这个女人,实在太怪了,外表和内里一点点都不匹配,碍于大孙子喜欢,他也明显挑不出毛病,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接受。熟料一天天过去,时南春每天都能给他新的惊喜,以至于到现在,他打心眼里接受了她。
不过,心中的迷惑更多了。
但是,他曾派人秘密调查过孙媳的成长履历,找不到任何可疑之处。正是因为找不到,所以心中疑惑更多。
到地方后,时南春对殷墨寒的尊容大吃一惊,殷墨寒倒没隐瞒,直言他得了唐西西一样的病。确切的说,唐西西的病,是他传的。听到这消息,时南春惊的下巴快掉了。
可能,她并不了解殷墨寒。更别提,在那个时空,她比现在要早四年认识殷墨寒,那时的她,还是以唐西西的身份。男人的面孔,女人的心理,对他几次有所求,那种感觉应该最是他需要的吧?尽管最后她和尚言修在一起,殷墨寒嫉妒的发狂,事实证明,他只是悔不当初而已。他恨自己为什么最初喜欢男人,而披着张男人皮的她偏偏是女人,结果只能证明他实际上喜欢的是女人……与其说恨她恨尚言修,倒不如恨他的有眼无珠,以及感情上的错乱……这是她离开那个时空前,对殷墨寒的总结。
然而在这里,她从未见过殷墨寒,四年过去,谁知道这个男人曾发生过什么,他和唐西西之间又有怎样的故事。
“你用不着震惊,我只是想找个人陪葬,选来选去,最终还是选了他。”
殷墨寒不以为意冷笑道。
时南春倒抽口冷气,“所以,你还是爱着他。”
“我很奇怪,既然你爱他,为什么这些年一直放任他不闻不问呢?既然你能在他的新婚之夜设计那样的戏码,按理说,这些年多的是机会继续……”
“爱?一个时时刻刻把母亲放在第一位的孩子,他知道什么是爱吗?为了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牺牲色相去陪丑女人睡觉……这些年,他生生把自己当成大染缸,谁都能染指,无论男女。这样的人,死了是一种解脱。”
“那你呢?”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大染缸,自己不也被染病?
“我生下来便携带这种病毒。”
时南春:“……”
真没想到殷墨寒还有这遭遇。
“其实,当初,他闯进我的视线时,我一心想栽培他。当时,他并不知我是战旗娱乐总裁,只觉我的话像是痴人说梦。对于他即将获得的小角色沾沾自喜不说,还三句话不离他妈,当时我挺心痛的,那样一张皮相,真是可惜了。那也是我第一次发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那你为何还要签他?”
“是他主动找上我的,说只要能进战旗,什么条件他都答应,包括做的一辈子见不得人的情人。”
“这不是你一直所求么?”
“是啊,所以才有了这样一个结局。”
时南春:“……”她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说殷墨寒爱唐西西,可是没有那种爱会主动推爱人走向死亡。若说不爱,听他的口气,又颇有执念……思来想去,时南春认为,殷墨寒爱的始终是自己,过不去的,也是少年离家孤独至此的坎儿。尤其是他身上还携带着随时都能要他性命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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