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的存在,非常久远了。连父皇的父皇,都不知道国师的具体年纪。国师和黑瓷,都是有楼兰国的时候便已经存在的。他们见证我们楼兰国的传承,每次楼兰国面临巨大的灾难,都是国师力挽狂澜,救人民于水火之中,带我们走向光明,远离黑暗。在他面前,你得保持敬重和谦卑。”
慕斯里严肃地教导慕景希。
“是。”
慕景希没想到,国师竟然是如此神圣的存在。还有黑瓷,那么一丁点,原来已经存在于那么久远的年代了。
慕景希这边的营帐,重新慢慢恢复了热闹。而另一个烛光闪烁的营帐里,一身白色的楼兰国国师白术,站在一身黑色的黑齿国巫师乌兰面前。
“师哥,好久不见。”
乌兰尖厉的声音,打破了营帐里的沉寂。
☆、夜里沙漠遇险情
“乌兰,是很久未见了。”
白术面无表情。
“师哥近来可好?”
乌兰不敢抬头被白术看到她的样貌,只坐回原来的位置,请白术坐在主位。
“托你的福,忙于给皇后控制病情,还要保管好你对你们皇子提起的月光石。”
白术没有坐下,没有起伏的语气,依然淡泊。
“乌兰不这么做,如何能见到师哥?”
巫挥手点起小火炉,熟练地摆起茶具。
“你想见我,大可直接来见。何必嫁祸他人?”
白术的语气,却是依然没有起伏的不喜不悲。
“师哥,乌兰知道,当年误伤了花木,是乌兰的错。你看我,已经付出了青春美貌不再的代价了。你可否,不要拒乌兰于千里之外?”
巫放下黑色头纱,露出花白的头发和满脸的皱纹。布满老年斑的双手,和以前一样,煮茶泡茶动作行云流水,烫杯烫壶,放茶叶,舀汤烫茶去茶末,再滤去第一壶茶汤。
“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我已经忘记了,你也不用提起。”
白术看到乌兰此时的容貌,眼底有一瞬间的震惊。当年,他知道她会付出青春美貌的代价,换得生命的延续。可没有真正见到她,他无法感受出这其中强烈的反差。
但很快,他掩盖了情绪,声音依然是淡泊没有任何起伏。活着的人,总比死去的多了很多可能,不是吗?
“那,师哥可否原谅乌兰,让乌兰和以前一样,与师哥喝茶赏月?”
巫试探性地递出一杯茶,是白术当年最喜欢的雨前龙井。
熟悉的茶香扑鼻而来,白术仿佛回到当年,他们师兄妹三人,在谷中的快乐时光。
白天,他们各自修习法术。乌兰主修巫术,花木主修蛊术,他两者兼修,不时给他们指点。晚间,乌兰泡茶,花木弹奏锦瑟,他舞剑。他们一起喝茶赏月,黑瓷和玉瓷总是在花草间上窜下跳,偶尔闯祸,还要他去师父那边替他们求情。
“你先将楼兰皇后身上的巫术解了。”
白术不是不会解秦诗月身上的巫术,而是若是他强行解除,乌兰会遭到反噬。她的身体因为当年的事,已经受损严重。若被他的术法反噬,会发生什么严重的后果,他不敢想象。
“那……师哥能否让北海辰和慕景希……”
“希儿要和谁在一起,是她自己的选择。任何人都不可干涉。”
乌兰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白术打断。
“那如若花木要助杜若得到慕景希,师哥也会如此态度么?”
乌兰的声音本就尖厉,音调一拔高,就更是难听刺耳。
“花木已经不在人世了,即便她现在还在,如此干涉希儿的人生,本国师也会出手。”
白术的眼睛瞪着乌兰,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纠缠在这件事里。
“就是因为她失去音讯,才一直活在师哥的心里。师哥若不是还念着她,为何一直不肯见我?”
乌兰见白术迟迟不肯接过茶杯,沙漠夜里凉,茶水已经降到难以入口的温度,她跪坐在地上,垂着头哽咽。
“本国师叫黑瓷咬伤北海辰,便是警告你不要轻举妄动。你依然我行我素,一意孤行,本国师为何要见你?”
白术任由她跪坐在地上。
“师哥说花木已死,那慕景希脑中的情蛊虫卵,这世上除了花木,有谁能养出那种蛊虫?”
乌兰一直不相信,花木已经不在这世上。她肯定是躲在汤谷国某处,阴魂不散。
“花木是本国师亲自火化的。”
白术不会让乌兰知道,为了让她活下来,他亲眼看着花木在他怀里咽气。
“既然不是花木下的蛊,师哥为何不直接逼出慕景希脑中的虫卵?”
乌兰知道,白术对他们两人以外的所有人,都一视同仁,没有任何情感。不,他一向如此,对天下所有人,都是满怀慈悲,却绝不付出感情。他大可直接逼出慕景希脑中的虫卵,反噬那个真正的养蛊人。为什么什么都不做?
“本国师自有安排。你先行解开楼兰国皇后的巫术。”
白术说完,就要走出营帐。
“师哥……”
巫拉住白术的衣摆。
“如果我不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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