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路侍卫们亲眼目睹几头体型稍小的狼,被沙石绞杀成碎末,连血后没留下一滴,忍不住不寒而栗。他们很警惕地提防着国师,怕他也对他们下手。
可他们绝对不会想到的是,对他们下手的人,在他们的身后。
“你连这些无辜的生灵都要残害,真真已经不回头了?”
国师叹了口气,眼神悲悯地望着这些人的后方。
巫手中祭出的烟雾,正萦绕在这些人的要害处。只要巫一下手,他们数百人的性命,便被霎时收割。
巫身边的杜若,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任何表情。
国师的右脚朝地上一踏,地上立即窜出一圈圈沙石,将那些烟雾团团围住。烟雾不甘被沙石包围,硬要从沙石的缝隙钻出来。沙石不断从周围寻找补给,将烟雾围得密密麻麻。
紧接着,沙石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蛊虫,它们和沙石底部蝎子一起蠕动,蚕食着沙石做成的防护。那些人久经各种磨炼,在转身看到眼前诡异而可怕的情景时,都呆住了,一时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狼群那边的沙石,力量似乎变弱了些,狼群张牙舞爪,继续发出呜咽的声音。
一边是狼群,一边是蛊虫和蝎子、烟雾。
巫和杜若是要将他们都弄死。
驼队里的一些反应快的队员,都在楼兰国国师和黑齿国巫师较量时,赶紧指挥余下的骆驼,跟上前面慕景希他们的步伐逃命。一些动作慢点的,不是刚刚便被蝎子咬死,便是被蛊虫钻进了身体,正僵硬地朝其他同伴攻击。还有墨明的手下,刚刚还和其他两组人一起同生共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手里的剑挥向身边的战友,无差别攻击。
在这些非正常的敌手面前,无论是凌圣宇那些训练有素的暗卫,还是北海辰那些经过层层考验的属下,都陷入了被动的局面。特别是北海辰的属下,他们不明白巫为什么会突然对他们的皇子一群人出手。但他们的主子是北海辰,执行主子的命令,是他们深入骨髓的反应。
国师口中念念有词,挥起大刀,在空中挥舞着没人看得懂的咒术。平地里卷起又一圈黄沙,将将凌圣宇的暗卫和北海辰的手下,以及驼队里还正常的队员卷到半空,就和他们中午看到的沙尘暴一样。
“国师……”
驼队的队员们很害怕,发出惊惧的尖叫。
巴子更是用怨恨的眼神仇视着微闭着双眼的国师。为了防止他们都变成那种僵硬的怪物,国师要将他们都弄死吗?这些有权有势的人,都是把人命当做不值钱的东西,真是不得好死!
巴子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用力向国师扔过去。
国师被那东西一砸,身形晃动了一下。他口中吐出了一大滩血,眼睛突然张开,望向巴子。
眼里是淡漠,亦有几分无奈。他继续以沾着他的血的大刀,继续在空中画着咒符。
“要阻止他,他要将这些人传送到楼兰国去。”
巫尖厉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闻言一惊。
巴子意外地望着国师,眼里有着深深的惊讶。
其他看到巴子扔出东西的人,则怒视着巴子。在旋风中,他们一开口就会满嘴沙石,但他们可以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恨意。
如果没有国师,他们早就被狼群咬死分尸,被蝎子毒液痛死,被蛊虫控制变成怪物杀害自己的同类了,这个蠢货,看不出国师是在努力救他们吗?
杜若和巫都增强了加持在烟雾和蛊虫上的术力,国师既要防止狼群再次脱离沙石的束缚,又要将这么一大群人传送走,嘴边的鲜血,已经将脸上的纱巾都染成了红色,紧紧贴在他的脸上,露出脸庞的轮廓。
巫见到国师多年不变的脸型,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
就是现在!
国师一手挥开粘在脸上的纱巾,以指尖血在空中画出血符,加持在席卷着那些无辜的人的旋风上。
沙尘暴中的人,突然感到一阵晕眩,几乎是同时失去了意识。与此同时,黄沙越卷越小,很快便消失在众人面前。
“去!”
杜若也趁着国师无法分神的间隙,将一只蛊虫飞射到他身上。蛊虫很快,便没入国师的体内。
“你!”
巫没想到杜若竟敢对国师不利,双手一旋,将原本和黄沙纠缠的烟雾全部转向杜若,把他层层围住。
但已经太慢了,国师被蛊虫侵入的位置,开始流出鲜血。
国师一只脚跪到地上,挥手将狼群也传送到不知名的地方后,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立即把那只蛊虫弄出来!”
巫的烟雾化成一只巨大的手,紧握住杜若的脖子,其他的烟雾都带着毒气,将杜若的蛊虫全部毒死,一只只掉在地上,一动不动,又将它们变成很恶心的一堆黑色粉末,以绝后患。
“我……也无法控制……那只……蛊虫……”
杜若的脸涨红成猪肝色,挤出这几个字后,便因为蛊虫被杀死的反噬,从嘴角流出鲜血,整个人晕了过去。
“师哥……快……逼出那只蛊虫……花木,肯定是花木!只有她的蛊虫,才能伤害到你!”
巫尖厉的声音,如粗粝的磨刀石在玻璃上割划一样,刺耳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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