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邪肆地走过来,勾起慕景希的下巴,闻着她脖颈间散发的淡淡的女儿香,脸上的神情,似看见猎物的野狼一般。没想到慕景希和凌圣宇过了这么久,竟然没有圆房。也许他们的感情,没有他以为的那么深吧。才会他一发动情蛊,慕景希立即把凌圣宇忘得一干二净,被他捡了便宜。
“ 呵呵。那为保希儿的美貌,能不能让希儿睡个美容觉啦?午后被玉香那么一闹,希儿都没好好歇歇,现在好困!”
慕景希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吐气如兰,让杜若迷醉了一下下。她趁机往下一溜,下巴便脱离了杜若的粗粝的魔掌。
“好好好,希儿好好歇息。明日开始,会有我母后她们来教你汤谷国的婚礼习俗。到时我们要在汤谷河上举行婚礼,可别出了错,让汤谷百姓笑话。”
杜若若有所失地看了看自己的指尖,慕景希滑腻的下巴,好像上好的暖玉一般,让人好想多捏一下。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凌圣宇特别喜欢捏她的脸蛋了。不过,过了今夜,再过两日,她就是他的了。凌圣宇就是过来,也绝不会想到汤谷国宫殿的奥妙,何况他还有情蛊呢。
“不是吧?杜若,你不是在汤谷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娶个皇子妃出个错还要怕百姓笑话?”
慕景希夸张地睁大眼睛,故意挑拨杜若。
“我们二皇弟,在汤谷国的确万民拥戴。你身为未来皇子妃,更应以身作则,不可出错才是。”
杜莱皱眉,觉得慕景希这种好像小儿的撒娇挑拨,非常幼稚。
“如果你真的是那么厉害,那你做的,就都是对的。以前第一步向左迈出,从你开始第一步向右迈,往后的人就都自然地学你和你一样第一步向右迈,这样才是真正的万民拥戴吧?”
慕景希没看杜莱,而是好像在说太阳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这个常识一般,重新定义了皇权的意义。
杜若和杜莱都沉默了。他们怎么突然觉得,慕景希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
“以前有个人,他指着鹿,说那是马。拥护他的人,就都说那是马。不拥护他的人,就都说那是鹿。所以他立即便知,哪些人才是真心拥护他的,那些才是表面拥护而已。”
慕景希瞎扯能力不差,指鹿为马被她这么一改造,变成了检验忠心与否的真心话大冒险。
杜若和杜莱回想了一下他们朝堂上的一些权势倾轧,和这个事例,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然后都点点头。
“所以,你们明日可以去检验一下,究竟有多少人是真正拥护你们的。说不定,有好些都和玉香一样,表面说的是多忠心为国,其实心里却只有自己的利益得失,甚至……还有谋权篡位之心呢……”
慕景希狠狠心,眯着眼低声道。
烛火摇曳,在忽明忽暗中,杜若和杜莱都没有察觉,慕景希的宫殿里,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弥漫。他们只觉得慕景希的话,很有道理。
特别是杜若。如果他没及时除掉玉香,她或许就会利用她在民众中的声望,在汤谷国人当中惹臭慕景希的名声,破坏他们的婚礼。也正是担心这个,杜若才几日前就派人四处去传播他和慕景希的佳话,宣扬他娶了慕景希是对汤谷国多好的事情,而且他还会善待玉香,不会辜负玉香多年来的跟随。
结果呢?却是玉香还是沉不住气,嫁祸慕景希,还敢监听他们。这样的女人,不知道以后会惹出多大的风浪来。
看来,真的得肃清朝堂了。否则,他的婚礼,还真是可能会有波澜。
“希儿说的很有道理。皇兄,我们现在就去找父皇协商。希儿明日便自个儿好好玩,记得按时归来便可。至于婚俗礼仪,本皇子回去和母后解释的。”
杜若和杜莱对视了一眼,起身和慕景希告辞。
杜莱依依不舍地看了眼乌兰。他怎么越来越觉得,这个女子长得好美,性子也好,有主见,能帮他日后的事情出主意。嗯,等杜若和慕景希的婚礼结束,他就要和慕景希打好关系,央她将乌兰嫁给他。
能够当汤谷国大皇子的皇子妃,对乌兰这种身份的女子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福分了。
杜莱把乌兰当做是慕景希的贴身婢女,这样想无可厚非。不过他如果知道自己看上的,是楼兰国国师的师妹,不知道懂不懂“蚍蜉撼大树”几个字怎么写呢?
☆、等着明日看好戏
确定杜若和杜莱他们都离开了,慕景希这才松了口气。
“奴,去找双鞋子来。”
习惯了穿鞋的她,在这有些寒冷的冬季里,更是没办法总是光着脚,在竹子铺成的地面上走来走去。
“主子,您刚刚说的那些,好像很有道理,又好像不大对。您真厉害啊!”
奴很快便帮慕景希套上一双柔软的毛茸茸的拖鞋。她的小脚能在这段时间的锻炼中,依然如那些宫里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妃子公主一般,保持光滑的表面和柔嫩有弹性,一方面是乌兰的药汤的保养,另一方面更是她自己在宫里都是穿着毛拖鞋走动,把脚上的皮肤保护得好好的。
“对明智的人来说,指鹿为马是混淆视听。对心有杂念的人来说,他们要维护自己的地位,首先便要排除异己,把不是死心塌地拥护他的人除掉,才能保证自己的话能得到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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