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杜苑的。”
慕景希非常笃定。杜苑,神秘的与世无争的公主,最最配合她的兄长和父皇工作的乖女儿,难道是看上凌圣宇,找个宫女来挑拨离间加试探?
“景希放心,我已经在她身上加了巫术。只要是说了不该说的话,或做了不该做的事,她以后就别想睡个好觉了。她会陷入噩梦之中,然后会变成怎样,就得看她是否悔悟。”
乌兰解决了心结后,已经洗白许多。可是不代表她是良善之辈,之前一千多年,她手上的人命,比这汤谷国的人口还多。敢来挑衅她们楼兰国的公主,这杜苑是吃饱了没事干?
“好啦,你们也快点洗洗睡啦,明天还要看戏呢!你们看,还是我们黑瓷最淡定,从刚才回来到现在,睡得多熟呐,还打呼噜呢!”
慕景希指了指趴在她肩上的黑瓷。
“好叻,主子!”
奴麻利地铺好床榻,忙活慕景希睡下后,便和乌兰各自洗漱入睡。精力旺盛的奴,在入睡前取了玉香的那株传音蛊的残余的部分继续研究。或许,传音蛊的炼制,不在于道具是什么,而是用了什么方式和药物。
一夜无话。
而天一亮,汤谷国的两处宫殿,便都开始了大震荡。
汤谷国人不多,大臣也相对较少。如今朝堂上大多数的大臣,是汤谷皇帝杜志的死忠。他们在杜志年轻时承袭父辈的官职,在杜志的支持下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少部分前朝留下来的老臣,则是杜若的拥护者。他们和老皇帝的想法一样,不能一直满足于对扶桑国称臣的现状。之前闹独立时,和扶桑作战失败,是因为出战的大将过于年老。如今皇子正值壮年,汤谷国兵强马壮(当然是他们以为的兵强马壮,一辈子没离开过汤谷国的他们,并不知道扶桑的国力有多强),为何还要屈居人下?
“所以,花爱卿也认为这是一只猴子,不是人?”
杜志在龙椅上,指着一只身着汤谷服饰的猴子,慢悠悠地问。
“王,猴子就是猴子,就是把它身上的毛都剃个干净,穿上人的服饰,教它人的动作,它还是当不了人哪!”
一向深得杜志倚重的丞相花录一脸的忠君爱国,却没有发现,杜志眼中闪过的一道晦暗不明的光。
“王,臣以为,我们不能被出身限制。你看这猴子,它已经具备了人的体态,和动作。有的人,生来还不一定如它一般听话。怎么不能说它是人呢?
一个平时不怎么打眼的大臣方如非常认真地发表了他的意见。
杜若在旁边冷眼旁观,和看上去温和无害的杜莱相视一眼,并不发言。
☆、乱之始
果然,十几个大臣,无论是拥护杜志的,还是暗中支持杜若的,大都以自己的立场争执了起来。
杜志冷笑,暗暗把不同政见的大臣记下来。
他自己,就不是原来老皇帝最喜欢的皇子。依靠着种种手段,才得到这皇位。这当中的凶险不可言说。在争权夺位的皇室里,什么骨肉亲情都是虚情假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竞争原则,让他杀出一条血路成为王者,这才保住了他自己和妃嫔的性命。若按所谓的正统来说,他不就是那只“猴子”吗?如果不装成人样,早就被猎杀了。
汤谷国人吃猴子,不是吃它的肉,而是活活开脑进食。那银勺子每舀一下,那猴子的眼珠就转一轮,死死地盯着那进食的人,似要将他的样貌带到黄泉路上,到阴间为自己伸冤。猴脑,是天下十大美味之一。雨林里最不缺的,就是猴子。所以每年都有无数猴子惨死在汤谷国人的嘴里。
难得这只猴子被穿戴上人的服饰后,没有半丝慌张。一直待在笼子里,淡定地吃着香蕉。可是细看才知,它手中香蕉,从进殿到现在,都还没吃完。杜志对这只猴子,又多了几分同病相怜之感。
他扶着身边太监的手起身,马上就有司职人员高声宣布早朝结束。杜志不发一言离去,让下面还争辩得很激烈的大臣们,不约而同地噤了声。
“杜莱皇子,不知王这般离去,是个什么意思?”
花录一向和稳重有礼的杜莱关系不错,生平第一次在杜志身上感觉到捉摸不定的威压,忍不住拉住今日也是一言不发的杜莱,讨教一番。
“父王一向有自己的主张,花丞相和父王多年合作都看不出来,本皇子才疏学浅,更是不敢随意猜测。”
杜莱的笑容温和敦厚,说完便尾随杜若离开,留下花录在那里揣摩着杜莱话里的意思。
另一边,杜苑皇宫里,也很是热闹。
原本准备歇息的杜苑,听说下人抓住了两个看起来面生的男子。其中一个男子胡言乱语,说什么是来他们皇宫里看星星。她的大宫女请示过后,叫下人将这两人绑住扔在柴房,翌日再来审问。
可杜苑洗漱时,听一个小宫女说到,其中一个男子看起来很是俊美,比杜若皇子还要有气势。她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是忍不住猜测那男子会是什么人。最后,还是忍不住换上衣装,来到柴房一睹尊容。
轻轻推开柴房的大门,一股腐烂的木料味道呛得杜苑差点发出声来。她制止了身边大宫女的动作,小心寻找着凌圣宇所在。很快,她就被凌圣宇的天人之姿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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