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有人按门铃……打开门,她浑身是血……昏迷在地上……”杜可莹抽泣着说完,“我不知道……菲菲她怎么了……呜呜……”
“等一下,你是说你开门的时候她就是昏迷的?”郝阳觉得有些不对,“确定是开门时她就是昏迷的?”
杜可莹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开始我也没……没想太多……现在觉得有点奇怪……”
“确实奇怪,如果说是她按了门铃才倒,那么她应该是倚着门倒下的,而不应该直接躺在地上。”郝阳疑惑地说,“或者是有人帮她按了门铃,然后又走了……你听见楼道里有脚步声吗?”
杜可莹摇了摇头,“没有……当时太害怕了了……什么也没听到……”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有侯文杰的电话吗?他知道吗?路菲菲的家人呢?”郝阳把杜可莹不断颤抖的身体搂得更紧了,这时候,他才觉得这个看似坚强的女孩有多么脆弱。
“侯文杰那里……一直都没人,我打电话……找他好几天了……”路菲菲连着几天没回来她就觉得很奇怪,所以这几天一直往侯文杰那里打电话,却总是没人接,“路菲菲的父母在她上高中时就已经去世了……”
“这样啊……”郝阳沉默起来,他想不到看起来这么开朗……好吧,是有些开朗过头以致于近乎变态的女孩竟有这么悲惨的身世,这种世界,是平凡的他永远也感受不到,也不想感受到的,郝阳有些感激起老天。
***
很快,医院就到了,郝阳搂着杜可莹跳了下来,“不用着急,我们到医院了,路菲菲她肯定会没事
“你是说她身上的都是鸡血?”杜可莹惊诧道。这个死狒狒,就知道她没那么容易出事!
“不,还有狗血,就是没人血。”医生一脸严肃地推推眼镜。
“报警?”郝阳沉思了一会儿,“等她本人醒来再说吧,她什么时候能醒?”
“大概要两天。”
“她不是没受什么伤吗?”
“但是有轻微脑震荡。”医生说着,从旁边护士的手里拿来一个本,“你们先去交费吧。”
“多少钱?”郝阳有些心虚,如果便宜点,他还能负担得起。
“先交三千。”医生眼都不拾,报出了这么一个数。
MYGOD!还先交三千?!郝阳听了差点没晕在地上,卖了他看拿不拿得出!
“是不是钱不够?”医生见他半天不答话,又看了看他一身学生打扮,“这样吧,医院现在有份工,一晚上就能挣一千,你干不干?”
“干!什么工?”这么好的事能不干吗?“不过不知道是干什么?”不知为什么,他总有种中了圈套的感觉。
果然,医生邪邪一笑,像极了诱拐小红帽的大灰狼,“很好的工作,洗尸体,五具一千,嘿嘿嘿。”
郝阳一听傻了,他……他能不能反悔啊! 一
***
洗了一晚上尸体,郝阳已经是筋疲力尽,不过加上杜可莹的钱,两人总算勉强凑够了三千,把费用交上去了。
郝阳现在难过得要死,身上一股尸臭味和福尔马林的味道,让他只想好好洗澡,然后上床睡一觉,把昨天晚上的恐怖经历统统忘记,不然他非变成神经病不可。真难以想象法医是怎么能够天天面对尸体的。
“她怎么样了?看起来好多了。”郝阳扶着酸痛的腰,坐在路菲菲的床前,对着也是一宿没睡的杜可莹说。
“很不安稳,像是在做什么噩梦。”杜可莹撇了撇嘴,她是不知道路菲菲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但她第一次看到睡觉这么不老实的人。
“身体没事就好……”郝阳抓抓头,“既然没事,我们先回去怎么样?我想洗澡睡觉……”再闻着这股尸臭,他以后可能会得厌食症。
“好吧,看来今天她也醒不来了。”杜可莹有些失望地点点头,她也累了,而且学校里的事也没处理,她看了看郝阳,有些不好意思地开了口,“你别回宿舍了,去我公寓好吗?”
听了这话,郝阳的脸腾地红了,虽然他知道杜可莹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但这种话听起来总让人觉得很暧昧,“好吧……”反正他也不能回宿舍,一夜没回去,舍监能放过他吗?
***
回到公寓,杜可莹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她几乎是瘫软在客厅的沙发上。
郝阳在门外,仔细地观察着门铃,上面没有血痕,证明了他的推断是正确的,果然不是路菲菲自己回来的,而是有人送她回来的,说不定就是凶手本人送她回来的,这么说来,不管这个人目的如何,这里都很危险了。
“可莹,这里不能待了……”郝阳从门外走了进来,大声对着杜可莹说,却发现她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看着她略显疲惫的憔悴容颜,郝阳微微有些不舍,算了,再危险,有他在,不是吗?
等杜可莹再次醒来,已经日落西山了,“糟了,我睡太长时间了。”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咦,她记得她是在沙发上睡着的,怎么一睁眼就躺在自己床上了?难道是郝阳把她抱上来?想到这里,杜可莹的脸不由得红了。她站了起来,轻轻地打开房门,发现郝阳一脸困意地打着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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