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好的人,怎么出了这种事情?多好的兄弟啊,我还说有项目上的事情请教他呢,没想到他已经去世了。”
“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他。当初你把他交给我的时候,曾叮嘱我照顾好这个代你出差的朋友,我也一直把他当做兄弟看待,没想到他竟然出了这种事情。本来,电力局的项目都结束了,荣盛公司就要接电厂的项目了,拿下电厂的项目,并且做好它,一直是李平的夙愿,没想到,他竟然先走了。唉!”赵磊说着无奈地叹气。
“是不是加班太严重搞得?”我随口说。
“兴许有这方面的原因吧,项目上线那阵子,他确实连夜加班,但更多的还是长期以来的积累吧。癌症这事情,谁能说得准呢?兄弟,你也注意点,你们那行我了解,挣钱多没错,就是工作累。千万别把钱看得太重,而损耗了身体,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兄弟,不想再失去另一个。”赵磊说。
“好的,我知道了……”挂了电话后,我心里百感交集,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抽了一根烟,拖着疲惫的身体原路返回,又回到了招商局十二楼。我躺在地上,枕着梅婷的抱枕睡觉。地面并不脏,只是我睡得很不舒服。我心里想着李平的事情,又看着这该死的办公室,这半死不活的项目,有点崩溃的感觉。当初,如果李平没有代替我去山西,说不定他就不会死。可能,他在西安没有这么大的压力,就不会得癌症。或者,他会及时发现,可能会被抢救过来。想着想着,我就陷入了深深地自责当中。
我打开手机QQ,看到了铃铛发表的心情。他贴了几张最近出去玩的照片,抱怨上海最近的天气真热。铃铛是个男的,年龄比我小一点,上海本地人,之前在澳大利亚留学,学的是金融专业,最近刚回来,在陆金所上班。他应该是典型的高富帅吧,又是海归,在上海也有自己的房子。只是我很奇怪,一个男人,为什么用铃铛这个网名?我跟铃铛认识几年了,关系也不错,要不然这次就去他家里当次沙发客吧,反正我也走投无路了。
我在QQ上向铃铛发信息。
“铃铛,我在公司加班太晚了,回不去了,你家在哪,我可以过去借宿一下吗?我睡沙发就可以了。”
“哦?风吟啊?你什么时候来的上海?也不通知我一声,我请你吃饭。”
“吃饭的事情以后再说咯,我实在困得不行了,公司又没有床,地上硬梆梆的。”
“你在哪里呢?”
“南京西路,你在哪?”
“我就在静安寺这边,跟你一站路,你搭车过来吧。”
“好的。”
出租车行驶在上海宽阔的马路上,我心情比较好,就戴着耳机听起了歌曲。这时,一首英文歌让我非常感动,是John The Whistler的《Wile Wild Web》,平时听这歌曲没什么特别,今天听了,才发现这歌曲真心好,也许,我们不仅能从这个疯狂的网络上寻找到虚拟的微笑,还可以受到别人的帮助。没想到,这晚要靠网友的救济度过了。我搭车来到了静安寺,在一个小区里见到了铃铛。他一头红色的卷发,笑起来有点像女孩子。他带我来到了他家里,一进门,我就觉得这哥们真有钱,九十平米的房子,装修得特别典雅,有种现代都市的风情感。
“你还没有休息吗?”
“本来,我要睡觉了,谁知道你又要过来借宿?”
“嗯,麻烦你了。”
“没事,反正我也一个人住。你饿吗?我下面给你吃。”
“啊?不,我不饿,加班的时候吃过了。”
“呃,我这正好有之前做好的饭菜,在冰箱呢,我给你热热。”
“好吧,盛情难却。”
过了一会,铃铛从厨房热好了宵夜,并且拿出了两瓶红酒跟我喝。这种典型的小资生活,对于我这种屌丝来说简直是奢侈。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不要辜负了铃铛的一番美意。我拿起酒杯,学着人家成功人士的样子,轻轻地摇了摇,再缓缓地喝入嘴中。几杯红酒下肚,再加上之前的困意,我很快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你去旁边的卧室睡吧,空着呢。”
“好的。”
迷迷糊糊中,铃铛搀扶着我来到卧室,又让我好好地躺在了床上。接着,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第二天,我睡到了十点才起来,发现我没有穿外套。昨晚,我睡得太舒服了,什么困窘的感觉都没了,铃铛打来了电话。
“你起床了吗?”
“起来了。”
“嗯,我看你睡得那么舒服,不忍心叫醒你。你加班那么迟,应该可以调休吧?我在上班,餐厅上有牛奶和面包,你自己吃吧。”
“为什么我的衣服被脱了?”
“喂,那么热的天气,你不脱衣服怎么睡?可别把我的床单弄脏了!”
“也是。”
“嗯,以后常来找我玩。”
“好的。”
我打电话给蒋总,说昨天解决技术难题,加班到了凌晨,今天早上调休不去了。中午,我从静安寺穿过人民广场步行到了公司,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当我迎着灿烂阳光,走在人民广场浪漫的小径之时,有一度,我甚至认为上海成为了我最终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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