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媛被我们整得不得不买单的时候,孙瑞替她扛了下来,这让我们群众的眼睛立刻雪亮了起来,“这就是革命中的爱情啊,多么朴实无华,却又绽放光芒。”
自从孙瑞和李媛的恋情公开以后,没少被我们讨论和调侃,似乎老魏和老唐也知道这种情况,原因是孙瑞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位置挪到了李媛旁边,打着李媛辅导功课的幌子来卿卿我我。
西安的天气经过十月份的最后一个高潮,逐渐变得阴冷起来,在经历过几天连绵不断地细雨之后,更是每天都下降几度,我们身上的衣服也多了起来。现在每天上课时也不能像过去那样穿半袖了。
在这种阴冷的天气下,大家的学习劲头反而更浓了。我们已经学满了两个月,距离八个月又进了一步。现在,J□□a的课程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我们都具备了一个程序员最初的样子,但离所谓的码畜都还很遥远,更别说码奴、码农了。
一天傍晚,我回到603,照例在天台上抽烟。这时,我看到天台上站着个人,年龄比我大,他把手放在墙上,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远方,出于好奇,我走过去了。
我抽着烟,站到了他旁边。
他看了看我,突然问:“你在6楼住?”
我说:“是啊,你呢?我怎么没见过你。”
陌生人说:“我朋友在这住,我家在内蒙古赤峰,这次是过来玩的。”
我很疑惑,“Y寨有什么玩的?”
陌生人说:“你也是文大的吧,我过去也是,我很早就在文大上学,后来毕业了,在Y寨租房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就回老家去了,今天,过来看看,想想,也有快十年没回来过这里了。”陌生人感叹着,抽起了烟。
我说:“原来是学长,失敬失敬。”
陌生人又看着远方,低沉地说:“你看看Y寨,我估计有二十万人。这些人,有的是从外地搬过来打工的,有的是文大的学生。很久以前,我毕业之后,也在这里租房,在这里为我的理想奋斗。可后来呢,我年纪大了,就只能回到赤峰了。”
我明白他说的意思,“那你回到赤峰之后,又做了些什么?”
陌生人说:“我结婚了,休息了一段时间后,就在赤峰的一条街上开了一家小书店,平日里就是靠卖书为生。总之,我的人生已经定格了,而你,还有无限的可能,好好努力吧,学弟。”陌生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说:“有时候,努力了并不一定会有回报,或者,回报和付出不能成正比。也许,若干年后,我也会跟你一样,回到张掖,结婚生子,就那样度过自己的一生。”
陌生人说:“对啊,有这种可能,不过无所谓了。我们走了,还有年轻人过来。这里的人,总是来了一批,又走了一批,大家都在这忙碌的生活中追寻着什么,可谁又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呢?我们只不过是一群普通人。”
我说:“正如那些出租的房子一样,今天你住着,等你搬走了,又会有一个像你曾经那么年轻的人搬进来,这就是生活吧。”
陌生人说:“对啊,我今天来这里,纯粹是为了怀念,十几年过去了,每当我回首往事的时候,最令我难忘的,还是在文大的那几年,那些年,我的青春,我的理想,我的激情,我的棱角,全在这里付出了。”
我离开天台,看到学长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抽着烟,凝望着远方,在悼念着自己的曾经。我心想,那到底什么才是人生的意义呢?说这个问题太早,等我工作以后再说吧。我躺在床上,埋头睡去了。
十月三十一日万圣节。老魏喜庆洋洋地跑过来说:“大家今天晚上不用上晚自习了,我们在大教室举行万圣节舞会,你们看,这是什么?”
原来是个南瓜,我说:“南瓜有什么稀奇的?又不好吃。”
老魏说:“没文化真可怕,今天是万圣节啊,自然跟南瓜有关系。晚上的舞会,大家可以尽情地自由发挥,白沙路前面的那个礼品店有化妆服和面具,你们不要买,租了就行,以前我们的学员都是租的。”
下午,大家都已经按捺不住悸动的心了,纷纷想尝试一下万圣节怎么过?万圣节舞会怎么过?会不会有吸血鬼和狼人。我内心就有点鄙视老魏的做法了,你说,咱们都是中国人,过什么洋节?况且,万圣节这个节日很讲究文化氛围的,我们中国的传统文化里可没有吸血鬼和狼人。不过,我又听同学说,老魏就是爱折腾,过万圣节是鱼跃教育的传统。
在这种心猿意马的心态下是无法学习的,大家都跑出去挑道具了。
晚上七点,天色慢慢变黑,夜幕撒开,万圣节舞会正式开始。
教室里打扮的像那么一回事,就跟美剧里的一样,一眼望去,感觉是动物世界或是到了阴间地狱,这全怪大家的打扮了。连我这种眼光犀利的人都不知道躲在面具背后的人是谁?当然他们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今天扮演的是范海辛,哈哈,估计这些人都没听说过。说到范海辛,就比较好扮了,直接租一顶礼帽,眼睛上贴个罩子,嘴上弄点胡须就是了。当然,最主要的是要穿范海辛的风衣,这样才像那个传说中的狙魔人。
教室里还有杰克船长、丧尸、蝙蝠侠、恶灵骑士(他个子高高的,夹克很帅气,穿着皮鞋,带着骷髅面具)。等等,角落里的那对情侣是谁?答案很明显,孙瑞和李媛,他们竟然扮演斯特凡和埃琳娜。我去你大爷的,绝逼美剧看多了。这俩人也真够入戏的,清一色的牛仔裤,在眼罩的掩饰下,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我心里骂了一句,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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