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行驶在路上,于总和邵海南就攀谈起来,我在后面听着,偶然也说几句。反正呢,我又没和于总坐在一排,不愁没有话题出现什么尴尬的情况,我倒是想看看,邵海南怎么办?他不会又说自己结婚那摊子事情吧,哈哈。
我们三人先是聊了各自家乡的情况,又聊到了自己怎么接触Java这一行的。出来混,都是说自己家乡如何好如何好之类的,没想到,工作了也跟大学一样。至于说到接触Java,于总就开始回忆从前了。
“我当时也是刚从学校出来,没有工作,那会儿挺着急的,不知道做什么好。后来我听朋友说,Java这个编程语言挺火爆的,也挺赚钱的,就去认真地学了一段时间。没想到啊,一转眼到了现在,都十几年了过去了。”
“邵海南呢?”
“我是上大学期间学的。”
“张帆呢?”
“我是学校里第一次接触的Java,后来毕业了,也没啥事,就去培训了一下,决定以此谋生了。”
“哈哈,说到底,咱们三个也都是缘分啊,要不是做了一个共同的选择,也不会见面,更不要说是一起出差了。”
“哈哈,这就叫做有缘千里来相会。”邵海南激动地说。
看来当领导的都喜欢询问下属的情况,这也难怪,大家都在一个公司,说白了,就是天天见面,你仔细一算,每天跟同事在一起的时间,有时候或许都比和老婆在一起的时间长,真是这么一回事,所以,很有必要搞好同事之间的关系。于总问我们的情况,也是怕革命的队伍里出现什么叛徒吧,说叛徒这个有点夸张了,万一出现个精神病,抑郁症患者就不好玩了。
停了一会,邵海南说:“这个项目,刚接触起来,还是有点难度的,尤其是开发那个新功能,但接触得久了,也会慢慢熟练。”咳,这个海南,不是废话嘛,典型的没话找话。
于总有点不高兴地说:“这还难?我们以前在公司的时候,都没人教,还不是一点一滴的研究出来的,包括数据库的存储过程。那时候,连续加班好几天都是家常便饭,为的就是研究出个门道来,以后就不辛苦了,这些都是经验之谈。况且,你都工作三年了,应该不至于这么困难吧。”
“是啊。”
邵海南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了,就低着头呵呵地笑起来,然后两只手并在一起搓搓。他这人有个特点,就是遇见尴尬的情况时,就故意低头,呵呵地笑,以此来化解这种情况。有时候,对方都不理睬他了,他还一个劲地笑,纯粹是笑给自己看的。但你还别说,这套有时还挺管用的,因为对方就算跟你没话说了,看到你那种不知所以的笑容,还是会觉得你这个人不错。
我在心里也偷着笑了,叫你平时话多,今天,倒霉了吧,碰见刺头了吧。不知怎么搞的?我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于总,你以前也经常出差?”
“是啊。”于总淡淡地回了句。
一提到出差,邵海南就来劲了,“我以前也出差,做医院的项目,记得那次去哈尔滨,哎呀,冻死了,那个天寒地冻啊。”
“我在那边呆了三个月,一下雪时,那边可好了……”
于总和我都对他的这段经历饶有兴趣,尤其是于总,坐在一旁默默地听着。等他说完,我们都一阵惊叹。
“哎呀,海南,不错嘛,不一般啊。”于总由衷地夸奖了一句。
邵海南笑了一会,没话可说,就佯装睡觉了。身为他的搭档,我太了解这个人了,毕竟坐在领导身边,还是蛮有压力的。
我也小睡了一会。当我醒过来时,我看到车子还在继续行驶,外面灰蒙蒙的天空似乎有所加剧,变得更加阴暗了。我突然想起这些年来,走过的岁月,从高中开始,到了现在,这么多的年月,算起来,有很长的日子,可总让人觉得像是过了一瞬间。我望着窗外那些金黄的稻田,在风中摇曳,不禁陷入了沉思。
柳泉到了。
我们在车站附近等着,于总打电话给迎接我们的人。过了一会,一辆出租车停下来,里面走出一个人,穿着黑色的夹克,灰裤子,脸上有几道幽深的皱纹,看上去很淳朴。
“你好,是李主任吗?”于总上前打招呼。
“嗯,我是,你们就是省上派来的人吗?”李主任诚恳地说。
“是啊。”
“好的,我们一会坐车去农保办,你们旅途劳累了,都没吃饭吧?”
“没有。”
“嗯,那我带你们去尝尝咱柳泉的蘸水面,那可是陕西一绝!”说到这,李主任提高了嗓门,兴致一下子高涨。
出租车向右行驶了一阵,一路上都是很普通的民房。等穿过了一个桥洞,出租车停到了路边,这边的建筑倒还可以,有点像老城区跟新城区之分。
李主任在前面走,边走边向我们介绍柳泉的情况,言语之中充满了热情。
于总在李主任旁边,微笑着与他交谈。
我和邵海南没心思听那些官话,只是左顾右盼地看这个巷子里民风古朴的建筑,心里惦记着那传说中的柳泉蘸水面。
巷子的尽头就是那家传说中的柳泉蘸水面馆了,店很庞大,有种粗犷的气息,里面坐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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