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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商昭阳待在家中久了实在是无趣,以往她得偷偷摸摸地顺走大姐的珠宝,然后去典当了买吃食。或是半夜里去厨房偷吃,还得防着大夫人寻错。
现下大夫人关庄子上去了,爹爹不许人去瞧她,二姨娘掌家之余还时不时地去佛堂里待着,可她请来的女夫子又时常管束着她们。还好,她偷跑出家时,二姨娘不会管她,只是叫明玉和两个婆子来戏楼看着她。
自爹爹这次离家后,她的日子真是好过了很多。可马爷不会再回商家了。
“他不会就不会吧,婆子我都不伤心,小姐你伤心什么……”虞婆子这么说道。
“我伤心了么……”
虞婆子爱怜地刮了刮她的鼻尖道:“我们小姐长大了,晓得伤心不能露出来了,叫婆子我哄都不能哄咯……”
被虞婆子揉在怀里,这么些年虞婆子时常说这些,可她真的不伤心。如果伤心的话,当初便不会叫马爷去做那些,可现下翡翠都不在了……
“翡翠是不是叫人扔在乱葬岗了……”
“……小姐,不要伤心了,是她背主在先……”
商昭阳将自己埋进虞婆子的怀抱,难得闻见皂角的清香味,仿佛过去的一切窘迫饥饿都随翡翠一起消失不见了……
琼花落尽了便是炎炎盛夏,王小德不曾想自家公子在农舍里住着还能折腾着自己,新县令也时常对自己呼来喝去的。还好银钱管够,不然这活儿不干也罢!
今日的太阳毒得很,王小德驱赶着马车才到马爷的农舍处,就被马爷催着快点儿!连忙拎着几大包药材望屋里跑,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就得忙着换洗药桶。
“本公子的衣裳呢!”
“哎呀我给忘了!……反正你成天泡药澡,不换也挺好……”
“你……”
“去把我的鸡喂了!”马爷又递过来一罐子看不明白的粮食,让他去喂鸡!!!
“马爷爷你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容我洗了药桶再去喂成么!”
“哼!”
马爷自己去喂了,李文瑞和这半老爷子相处了好些日子,也知晓清楚了当初陈礼之死的诸多事宜。
倒不是□□之毒,却是胜过□□的毒物!怪叫仵作验不明白,先叫陈礼前三日将毒物作珍馐一口一口吃进去。份量之大,使得大夫人的银簪都刺出马脚来。若不是大夫人失了妇德,商老板必定要查个明白。彼时,马爷可就藏不住了……
“小德!”
“来了来了……马爷爷,什么事儿?”
王小德连忙撸起袖子,只听道:“你替我传话与小姐,说这位公子需得一味药引……”
“啊??……”
“叫小姐早些备好,两月之后方可一用……”
“哦哦……”
“过几日你来伺候你家公子,我得去寻几味药来……”
“……嗯……”T_T
019
夏日里易倦乏,宁道之审多了鸡毛蒜皮的小案子正微一打盹儿,衙役又递上一张诉状,也无人念来听,便自己看起来。
嚯!这怎么又和商家相干!
告状的是一个农户,约莫年近三十,一身短布褐衣,身量粗壮,面容朴实。
他告的是商家不守婚约!
二姨娘在府中接见几位衙役,拿银钱套出话来时,她不慌不忙地吩咐人将庄子上的大夫人看好。又换了身庄重的衣裳,才随衙役去了。
因事发突然,宁道之又受过商毅的恩惠,再加之来的二姨娘很是会说话。这案子又匆匆作罢,可这农户死死咬住商家四小姐,还说有了定情信物之云云。
在公堂上还不算什么,可这事儿出了衙门,女儿家的名声就败坏了。
“欸!你听说没,商家四小姐和人欢好闹到衙门去了……”
“听说了听说了,其实早怀了,就差进门了……”
“不是说先前落过胎么……”
商昭阳竟是最后才知晓,即便这事已经不了了之,可应城里大半都知晓了商家的女儿不检点,四小姐尤甚。
“先前有一户清白的读书人家,请了媒人来相看过大小姐,现下都没影了……”明玉如是说。
因着此事,商昭阳特地探查了一番,原是当初翡翠要嫁的那农户,后经爹爹知晓后便从庄子上要回自己的八字,赶走了农户。可这大夫人关进了庄子,还不甚消停,千方百计想了这么个招数来,真是很有手段了!
“若母亲知晓她坏了大姐的婚事,不知可会心生悔意……”
商昭阳不爱听女夫子教的那些妇道,便时常拿笔描些花样,多是马爷书上的图画。
“是啊,那户读书人家可是很出名呢……”
“读书人就很好么……”
“对呀,读书人以后可以做官啊,做官多好啊……”
商昭阳描了一味巴戟天,道:“这么说来,读书人是不好的,做官夫人才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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