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茵推过来一盏茶,言姝不说话也不动。兰茵不动气,她小抿一口淡茶,好似在享受什么山珍海味,“这茶苦涩得很,喝多了倒也不觉得怎么苦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言姝问道,这一月她的修为被兰茵封印,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栽在兰茵这个看似弱女子的手上。
兰茵一口饮尽,笑道:“你在担心什么,难不成在这九曜山之外有你挂念之人?”
“你将我困在此处又有何用。”
见她避开问题,兰茵淡笑不语,言姝垂目,睫羽的倒影遮下她的眼睛,她的双手搭在膝上,不经意间瞧见手腕上的琅月石。
他该是……会担心吧。
也不知道现在魔族如何了。有他在,应该无甚大事吧。
“你知道吗,我很是羡慕你。”
“羡慕我?”言姝听到她的话,再次抬眸看去。兰茵叹口气闭着眼道:“你生来便受到周遭人的宠爱,还有一个强大的哥哥,哪怕受尽劫难,现在不也活得好好地。哪像我空有虚名,做了那么多,结果落到这种地步,当真是不同命啊。”
“你可以改变这种局面的。”她现在无法理解兰茵。
兰茵摇首,睁开眼,眼中展现一层迷蒙,“不,我想通了。就算是我出去也无法消除我对桑槐的恨意,还不如将你留在此好好折磨,他不是把眼睛化作九曜山困住我吗?我偏要他日日看着自己的妹妹和我同样下场,你一定觉得我疯了吧。”
言姝抿着唇,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月她已经见过兰茵数种变化,时而回忆,时而感叹,时而诉说对桑怀的恨意。
她满腹不平,仿佛觉得所有人都对不住她。
是啊,仲炎利用她,最后还想除之而后快。她虽得鬼族第一美人之名,到头来还不是当做礼物一样送给桑槐。
有谁真正在乎过她吗?
桑怀?那都是以前了,她没抓住不怪别人,可后来她已经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为何还要受这种折磨。
越想,她眼中猩红更甚,几乎控制不住的手肘颤栗。
突然,她上前抓住言姝的衣襟,靠近她的脸庞,恶狠狠道:“既然是你兄长做的,那你就替他还吧。”她眼中过多诡异,还未等言姝猜出一二,就感觉到身子一轻,整个人被扔到一旁的暗河里,半个身子沉下去,那水十分寒冷,几乎透进骨头里。
言姝只觉得寒意让她头皮发麻,几乎在那瞬间什么都思考不了。
没等她挣扎,从水里交织出水形的锁链缠住她的四肢,令她一动不能动。
这时候,兰茵手里拿了把匕首缓缓走近,脸上得意道:“你的修为着实没有以前那么多,也不知你经历什么。不过也正好,让我有可乘之机。”
“唔……”言姝隐忍疼意。
兰茵在她双臂上划了两刀,殷红的鲜血滴落在暗河上,随之融合飘散,什么也看不出来。
原本的衣衫渐渐被红色渲染,兰茵笑着将匕首放下,手中凝结一团金光,我倒要看看你修为没了还能做什么。
“你……”言姝蓦地抬起头来,她怎么会不知道她这话的意思,在她挣扎时,兰茵上手按住她的伤口,“我劝你最好省点劲儿,免得真去见了你那兄长,我还没玩儿够呢。”
她说着舔舐了一下略干的唇瓣,眼中兴致盎然,直看得人全身发麻。
言姝紧咬着牙关,双腿发冷,额际却生出密汗来。
只能看到兰茵手指渐渐靠近她的心口,渐渐的失去意识……
……
是夜,脑子突然一疼,云弈瞬间睁开眼,望着空寂的宫殿,他使劲儿揉着头坐起身来。着了一声白色寝衣,此刻胸膛打开,能看到白皙胸膛正有律起伏,却是太过急促。
他心里不安,方才……他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就好像什么东西要失去一般。
无形中感觉到有人拿了一把刀生生将他的心割掉一块。
他捏着太阳穴,半天不能平息这种心慌。
过了半个时辰,那种心悸的感觉终于消失得差不多,他从枕下取出琅月石,才发现这石头竟然闪着淡淡的荧光,他知道这玩意儿只有两颗何在一处之时才会展现绚丽的光芒。
但如今……难道……言姝出事了!
他不敢深想,二话不说抓起外衫往门外而去。
浮云丘
“你说言姝出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东方昊也只着了身简单的寝衣,这大半夜的,云弈突然闯进来,让他差点以为是歹人,都准备出手教训了,才听到一声‘师父’。
云弈静下来喝了口温茶,“是我的直觉。不会有错的。”他无比笃定。
东方昊倒是为难了,直觉这个东西实在是……怎么说有些荒谬吧。
“可现在你我根本不知道长老身在何处,莫不是你最近太过劳累。毕竟以言姝的修为,这世间鲜少有人是她的对手。”
“鲜少不代表没有,更何况……”他将琅月石拿出来,那光芒犹在。
“长老应该比我清楚这朗月石单独闪现光芒的缘由。”
东方昊盯着那枚石头,他当然知道缘由。也知道不久前这小子把另外一颗送给了言姝,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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