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枫淡笑,“爹爹素来不待见我,回去干嘛惹他老人家生气,还不如呆在这儿潇洒自在。”
“过两月,阳都洞主之女成亲,爹爹命令你必须回去。”
“珠儿嫁人了?”刑枫颇为不可思议,这不他上次回去还说非云弈不嫁吗?这女人心咋变得这么快。
“知道你喜欢过她,同她成亲的乃是妖皇之子,也算是门当户对,世间良缘。”
刑枫啧啧两声,嫌弃道:“可别,都是些陈年往事,再说我连她长什么样儿都不记得了。”
这倒是实话,唯一记得就是云弈那个死骗子。
至于他为何放下心头所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从知道珠儿喜欢上一面之缘的云弈过后,他伤心了一阵儿,那段时日借酒消愁,之后干脆就留在凡间,久而久之也就放下然后忘了。
说他薄情,他也不否认。反正心里就觉得为了一个喜欢别人的女子继续颓废下去,不值当。也或者,他从未真正的喜欢吧。
“话我已经带到,至于你回不回看你自己。”刑轲从袖中掏出一张白帕子擦了擦嘴角方才站起身来,欲转身之际,想到什么回眸道:“我记得《洪荒录》的残章在你这?”
刑枫眼波微转,心下惊讶。怎么一个两个都开始念叨起《洪荒录》。
“是有这回事。”
“正好我有些困惑想要借鉴一二。”
“那可真是不巧,就在昨日,那残章被人抢走了。”
刑轲抬眼,眼眸里似藏有波涛,嘴角扯笑,“那可真是巧了。”
刑枫站起身来,撩起自己的衣袖,伤痕未消,他扬了扬手道:“我可没骗你,这万宝阁上上下下可都看见了。你说这突然都要《洪荒录》可是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刑轲转开眼,他身上的伤同他又有何干系,“巧合罢了,那抢走残章的是何人所为?”
刑枫手指抚过浓眉,“一个小丫头,来路不明,修为了得,我已经派人去追了。”
话刚刚说完,刑轲便没了踪迹。
老吴不由得抹了脸,“公子,您这大哥性情瞧来有些……”
“哼,他可是个狠角色,那心啊可比你想得要黑多了。”刑枫脸上的冷笑让老吴一阵发寒。
他这大哥,明着是让他回妖族,实际上恐也是为了《洪荒录》来。
而且,他对自己的话只会半信。想到这,他须得将那几页残章好好的藏起来。
真是多事之秋啊。
……
云弈醒来的时候已经翌日清晨了,望着陌生的屋子,奇怪!他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伤就晕过去。
“你醒了。”
窗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令他的目光迅速转移,不知道言姝站在窗边有多久。
云弈点点头,胸口的痛意已经完全消失。
“我以为长老会独身离开。”他靠在床侧,微微撇着脑袋,长发几乎扑满整个床榻。
言姝将窗扇关上才走过来,“你我到底同属魔族,撇下你不大合适。”
不知为何,云弈有种吐血的冲动,特别是女子一派正经的模样说出这话。
“那为何不在最初揭穿我?”云弈望着她,女子沉默片刻,而后才轻声开口道:“你太执拗了。”
“什么?”云弈心里隐隐波动起来。
“你跟着我自是有你的目的,我若是将你赶走你会罢休吗?”
自然是不会。
云弈眼中多了几分亮色,就这么抬首瞧着她,久了不自在的感觉愈发明显。
“你笑什么?”
“长老似乎很了解我。”他说话间,唇角不经意勾起,彰显主人的好心情。
言姝似乎听不出他的打趣,反而认真道:“我记得八百年前你就曾闯入乌云谷,那时候你还年幼。”
云弈脸上的表情凝住,指节不禁拢紧,“你还记得?”
言姝抿了抿唇,“本来是不记得了,只是八百年后你又借故闯入,那段记忆就又重新浮现了。”
云弈缓缓低下头,那年他的确是还小,依着年岁也不过凡间孩童七八岁的模样。
“当时你想救你母亲,可却差点被食魂鸟吃掉。”言姝还记得那时候乌云谷就她一个,原本在竹屋独自对弈时,感觉到食魂鸟的异动,本不想多管的。可过了片刻,情况就不大对劲,因为她听到了食魂鸟的惨叫声。
等她到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发狂的男孩儿,满脸是血,手上脸上还有脖子都是伤口,而他周围全是食魂鸟的尸体。
男孩儿看到她的时候,充血的眼泛着光,仿佛要将她吃掉一样。
嘴上还嚷嚷着要救他的母亲。
男孩儿当然不是她的对手,最后留他在竹屋住了一宿,她用莲池的水帮他疗伤。第二日趁他未醒便让追风送他回了魔君殿。
这小插曲本来无甚特别,以为都该忘了。不曾想,云弈从未忘过,不然多年后怎还会闯进来,他的目的依旧一样。
“是,当时父亲还追问过我去哪儿了,我只推脱忘记了。”
他眼中闪过盈盈浅笑,其实在乌云谷的时候,一见到言姝他就记起这是小时候救他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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