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道:“多谢长老。”
听雨阁在一处山峰上,与山为邻,同云比肩。耳畔除了过往风声还有流水潺潺的叮咛声。
正趴在木桌上吃东西梵乐见着言姝回来,麻溜的擦干净手迎上去,追风早就窝在墙角睡过去了。
“长老,你终于回来了。”
“嗯”言姝路过她点了点头便穿过大殿转而去了后面的庭院,此处倒有些诗卷画意的感觉,是魔族难得幽静如画的地方。
后面的庭院栽种了不少的铃兰,在月光下,点点白蕊好似连串的铜铃随风飘摇,芳香四溢,连心都安静不少。
梵乐跟着言姝跑进来,随意靠在一参天大树旁边掰扯着手指头闷闷道:“这儿真无聊,那些个伺候的魔卒一句话都不肯同我说。”
言姝听出她烦闷,倒不接话,反而走到靠近山崖的凉亭里去,四边都是白色帷幕,随风涌动,缥缈至极。
从这儿看去,那广阔的天,以及层层山峦和华丽奢靡的魔族宫殿落入眼中。
“长老,这儿还没乌云谷好玩儿呢,好歹还有一圈莲池供人观赏。”梵乐巴巴的跑到她身边忍不住唠叨起来。
这就是个闲不住的主儿,言姝低叹一声道:“暂时在此处呆上两日,而后我们便启程去凡间。”
“凡间?就是长老提到那个凡间?”梵乐捧着脸,顿时来了兴趣,黑溜溜的眼睛都亮了几分。
言姝颔首,“你从未踏出过魔族,此次正好历练一番。只是留在这里时你万不可惹祸,好生呆着便是。”
梵乐鼓着腮帮子连连点头,她从书中看过,凡间有很多凡人,也有很多好吃的好玩儿的,为了吃乖一时她还是可以做到的,再说了,她原本就很乖巧嘛。
这一番折腾,梵乐也累了。随着夜色深静困意袭来,她跟着便去休息。
言姝坐在亭子里,衣摆随风扫地,及腰的青丝顿时被风扰乱了眼。
她看着的方向乃是乌云谷,旁人看着不过是黑漆漆的山谷。可在她眼中,那山谷上方充斥着浓郁的怨气,黑得快要看不见山谷的形状。
“但愿,但愿能及时寻到吧。”她的话轻飘飘的消散在亭子中。
……
云弈醒来的时候,耳边只有烛火燃烧的声音,稍一偏头便望见站在烛火旁边的男子。
“父亲。”
云琰回首,云弈已经撑起身子来靠在床头,只是唇瓣干涩苍白瞧着虚弱得很。
“擅闯乌云谷,你可真是长进了。”他踱步而来,面上看不出任何生气迹象,可话语透着一种严肃。
云弈手指藏在云被下悄悄拢紧,淡淡的灼热依旧在。
“是孩儿的错。”
“哼,别以为你想干什么我不知道。借着静珂逃婚一事,这借口你倒是利用得正好。”
云弈薄唇微微抿成一条线,烛火的光影将他的影子倒影在旁,他微低着头,额前散下的乌发挡住半张脸,神情皆看不得真切。
良久,他才开口道:“不知父亲在说什么,孩儿只知追捕封晔和静珂是必须完成的任务。”
云琰失望的摇头,“他们的事我会处理,至于你闯进乌云谷,长老发话这次便饶了你。别说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更是魔族少主,有些事你需得知道分寸。”
云弈闭上眼,见他初醒云琰要说的也已经说了,回身道:“我会派灵鸟照顾你,好生修养吧。”
等到门扇关闭,云弈才张开明眸,眼中黑得如一摊墨溶不开。
不久,门扇又被打开,一道脚步声渐渐靠近,“少主,该用药了。”
来者一袭玄衣,高马尾,身形消瘦突显五官更加深邃,两只眼眸显得有些无神。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白雾闻着都苦涩的汤药。
云弈微微撇头,“乌云谷的那位长老出来了?”
灵鸟点头,见他无心汤药,干脆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转而过来守在他身边,好像是一个木头人。
“在哪。”
“听雨阁。”
云弈想到方才父君所言,是长老免了他擅闯乌云谷之罪。魔族就三位长老,另外二位早已百年前闭关去了。
所以……
“退下吧。”
灵鸟一动未动,双目无神的看着地上影子,恍若未闻。
云弈嘴角勾起一丝讽刺,“是让你来照顾我,不是让你来监视我。”他的话转瞬间透着丝丝凉薄,灵鸟不过眼睑微遮,随后二话不说转身而去。
云弈知道他没离开多远,顶多在门前驻守。
灵鸟在他出生时便在魔族了,一直听命于魔君,无人知道他的年龄和身世,除了带他回来的魔君。
甚至魔族曾经有一段谣言都传灵鸟是云琰的私生子。
而事实上云弈知道他不是,因小时候偷听到云琰同东方长老商议提及灵鸟,他本不属于魔族,身上流着的乃是妖族的血,只是他将以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来到魔族就如同一个无情无欲,无望无求的怪物。
摊开掌心,左手掌心有一点红印,现在只有微弱的光芒,直至熄灭无踪。
云弈闭上眼,脑子浮现的全是乌云谷中的场面,令他长眉紧锁不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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