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未曾离开过。”
女子微微颔首,话不多说跨进门槛而去。言姝或者说她附身的小仙娥跟着女子辗转,绕过九曲回廊,望鹤台……
多年来这里的布设无甚变化,女子明显是去找天帝的,方才守卫唤了声‘公主’,想必女子便是天帝的亲妹衡漫。
她跟着衡漫很快便见到了天帝,坐于殿上,衣着华丽,发冠端立彰显其气势。
“这个时辰怎么跑这里来了。”天帝抿了口茶淡淡说道。
“兄长难道不知吗?”衡漫脸上略微不满,干脆挥袖自己坐下。
几个仙娥齐齐跟在身后。
天帝承了仲炎五分相似,特别是打量人的时候,那目光锐利深邃不可测。
天帝对于她失礼的行为视而不见,毕竟是唯一的妹妹,从小捧在手心长大的。哪那么容易动气。
“你不小了,到了适婚的年纪。”
“我不是不嫁,为何偏偏是岚澈?”衡漫两道柳眉深深蹙起。
“为何不能是他?他乃是月神之子,一表人才,在这仙族有多少仙子都盯着他呢。”
“我不喜欢。”衡漫直言,刻意忽略天帝变换的脸色。
“那你喜欢谁?难道你还惦记着他!?”天帝微微眯眼,眼中寒意不言而喻。
衡漫抿着唇,“就算不是他,也不能是岚澈。”她撇头倔强道。
他?言姝安静伫立在其身后,仿佛听到什么秘密。
天帝顿时敛下方才的柔和,将茶盏重重的放在身侧的案几前,“衡漫,不要以为你的心思兄长不知。你怕是除了他谁也不想嫁吧。”
衡漫眼色变换几分,心中百般滋味,“兄长,我同岚澈没有男女之情,望兄长能再斟酌一二。”她起身跪在殿中央,天帝静静的的看着她。
“你该长大了。”
衡漫咬住唇,“若是兄长不允,衡漫便长跪于此。”
天帝蓦的站起身,挥袖负手而立,“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既然你不愿那便跪着吧。”说完,他便带着守卫离去。
徒留衡漫留在这儿。
“公主……”其中跟随的一个小仙娥走过去意欲扶起她却被她摇首阻止。
言姝余光瞥见四周守卫渐少,趁着衡漫跪着的时候,她悄悄离开附身的仙娥。
凭着过往记忆,很快便找到天帝歇息的宫殿。
还好没什么人,天帝也不在此处。言姝化作一道清风钻入其中,带起纱帘飘摇。
无渊之境是被镶嵌在墙上的,镜子上有些刮痕,镜框的花纹无不精致。她没做多想的便进了里面去。
这里充斥着刺骨的寒意,每走一步仿若踏进千年寒冰之中。绕是她也忍不住抚上双臂。
耳边不时传来电闪雷鸣之声,她抬眸瞥见闪电的光芒,随之走去。
走得越近,一声声忍痛之声盘旋在耳边。
不由得抬首看去,一棵倾天的高柱,上面有无数个狼牙,从天而降的藤蔓紧紧将柱子下的人绑得无法动弹。
那人低垂着脑袋,头发已经长到在地上盘了不知道多少个圈,同时也遮住他的面容,一身衣衫破旧不堪,尤为狼狈。
似听到她的脚步声,那人一边忍受着雷电之刑,一边咬着槽牙抬起眸来。
“言……言姝!”沙哑的声音,好似当中碾了不少沙子般厮磨刺耳。
男子已经老了,面容枯瘦,双眉呈白,眼色浑浊。丝毫不显当年帝王之气。
他意识到面前人不是幻象,不知觉的要挣扎开来,奈何藤蔓锁得越发紧,不止如此。他挣扎间,那些藤蔓好似有意识一般,长出无数个肉刺扎进仲炎的肌肤上。
听到他吃痛的声音,言姝走近些许,手中多出来颗夜明珠飞在上方,正好可照见四周。
“怎么,来看我笑话!?”仲炎吐了口血,脸上挂着讥笑和讽刺。
言姝抬手间多了一把剑直抵在他脖间,仲炎顿时僵硬起来,眼中多了些暗沉,“哼,就算你杀了我又怎样?”
“我不会杀你,那样你就解脱了。”言姝淡淡说道,她当然明白仲炎故意激怒她的目的。
“来折磨我?”仲炎瞪着猩红的眼道。
言姝勾起一抹笑意,与平时的她判若两人,“你现在不就在受折磨吗?”
她说完突然凑近,那剑刃逼近,染上血迹,她低哑着嗓音道:“你知道吗?你现在的处境皆是我当年同聚灵阵下的诅咒。”
仲炎蓦地抬眼狠厉的看着她,后悔当年没有杀了她。
言姝退开,收回剑刃,“怨天尤人吗?这些又何尝不是你该得的呢?”
“你来此总归不是奚落我的吧。”
“兰茵在哪?”
“呵,一个女子也能让你大费周章跑到这里来质问?”
“她在哪?”
言姝依旧问道,眼中波澜不起。仿佛看着一个死物。
过往的仇恨早在数千年中被她深深掩埋,就是见到这仇敌,她也不会轻易表露在脸上。
“为何要告诉你?”他挑衅一笑。
言姝对此毫不意外,她余光瞥见鲜血淋淋的仲炎,最后在他手边顿住,剑刃对着他的手掌,“既然出不去,留着一副完好的身子也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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