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浔枂知道他的意思,前去救楚辰玦与宋清漪实在太过冒险,只是她不得不救,裴皇后被废前她仍占个嫡字,现下却不是了,纵使她入了姑苏,带兵声讨楚宸灏,却名不正,言不顺。
若是楚辰玦在,还可以遭宸王诬陷,挟持为由讨伐,也算是言正名顺,再者她已被冠上灾星之名,若是楚辰玦正在牢中被杀害了,哪怕是她反得了楚宸灏,却是登不上那个位子,她没有将楚家天下拱手让人的打算。
于情,楚辰玦是她兄长,宋清漪是她嫂嫂,而小圆儿更是她的亲侄儿,都是待她极好之人,又怎可能不救?
想到这,楚浔枂不得不感慨她父皇的深谋远虑,一步又一步的将她的名声弄臭,直至冠上灾星的名头,彻底绝了她登皇位的可能,纵使她从未想要过那个位子。
“不救的话就再无夺位的可能。”楚浔枂看向茗清,语气不容置喙。
茗清看着楚浔枂那坚定认真的神色,就知道她意已决,就应着:“是!属下遵命!”
“张元同茗香随我一道,率裴家军前往天牢,救瑾王,茗清带人前往瑾王府。”语罢,楚浔枂看向张元。
张元快速集合队伍,随着楚浔枂下山。
到了山脚处,楚浔枂回头看着已经集合好了的裴家军,虽是受了伤,却是个个面容坚定,楚浔枂高声说着:“裴家成当权者眼中眼中钉,肉中刺已久,而今到了生死攸关之际,等必死,搏还有一线生机,愿诸君同本公主一同放手一搏,若成,日后各种荣华,凡是尽我所能定不亏待,若死,也是重于泰山,死得其所!”
顿了顿,楚浔枂狠狠击了三下铜鼓,鼓声回荡山间,高喊:“此一战,裴家军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队中高声传来,激昂高亢,尽是血气。
听着这士气高涨的声音,楚浔枂心中微微动容,转身拍拍茗清的肩膀,轻声说着:“记住,两个时辰后在大焉玄关处汇合。”
“属下定率部下准时赶到!”茗清抿着唇应着。
楚浔枂点点头,转身对着裴家军道:“出发!”
语罢,楚浔枂骑上马,往山外赶去,裴家军也纷纷跟上,直至裴家军离去后,茗清也率兵出发了。
果不其然,城门果然有楚宸灏的人在守,楚浔枂一声令下,裴家军便如倾巢而出,挥刀而去,本就是征战沙场之上的兵,又怎会畏惧,加之守城的兵又少,不过一刻就破了城门,入了城。
入了城,楚浔枂一刻也不敢耽误,便率兵往天牢赶去,宫中的御林军虽是被除了,但晋元帝手下的兵可不止这些,暗处又藏了许多。
待暗处的的御用军察觉晋元帝被挟持之时就会现出,为保皇上同叛军对战,邓家军与楚宸灏的手下定是忙着对付那些暗兵,所以守城的人才会这么少。
她只能趁邓家军顾及不暇之际将楚辰玦他们救出。
入了大焉城,街上一片萧条,□□青瓜,绸布器皿,大大小小的货物杂乱堆积在街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路中央,竟无任何一生人,鲜血四溅,甚至渗人,哪有半点此前大焉的繁荣景象。
没有伤春悲怀之心,楚浔枂带裴家军直赶天牢,之所以是她率裴家军赶往天牢,一来她与楚辰玦皆是裴家军承认的人,而看守天牢的定是有刑部的人在,楚宸灏还没那个胆量将一众大臣都除尽。
若是碰到范韬,劫人的话也要简单得多。
没想,天牢附近竟无楚宸灏的人守候,直至到天牢大门前,楚浔枂看到的也不过是刑部的人,楚浔枂心口一紧,有些不安,快步骑马往天牢赶去。
刑部的人见来人是楚浔枂,面上露出难色,不过才下马,楚浔枂就见范韬从天牢中出来,快步走上去,“范大人?”
“浔公主,变天了,你还是快逃吧!”范韬竟是赶着楚浔枂走。
“我三哥呢?”楚浔枂心中的不安更甚。
“已快气绝······”范韬语气低沉。
只见刑部的两人从天牢中抬出一人,那人身负重伤,浑身包裹着纱布,仅露出一头,面色惨白,闭着眼,正是奄奄一息了。
楚浔枂看着那熟悉的脸,那人不正是楚辰玦么?
面色一冷,楚浔枂看向范韬,“是不是楚宸灏干的?”
“是······”
楚浔枂走近,看着奄奄一息的楚辰玦,眼眶红了,却是咬牙,看向茗香,吩咐道:“茗香,领百余人随你一道,护送瑾王出大焉,其余人跟着我,去瑾王府救出王妃和世子!”
语罢,裴家军出来两人接过担架,楚浔枂上了马,欲挥鞭而去,这时,范韬却是叫住她,“浔公主,能逃则逃吧,天变了,抵抗不得啊!”
“多谢范大人好意,不过本公主就是那不愿苟活之人!”语罢,楚浔枂率裴家军驾马而去,而茗香则带着人将楚辰玦运出大焉城。
想起楚辰玦方才那奄奄一息的模样,楚浔枂心中怒火更甚,难怪天牢门口无人,分明是判定楚辰玦死了,没有守的价值了,如此一来,楚宸灏定是派了几乎所有的人埋伏在瑾王府中,毕竟那还有一个小世子。
明知那是个陷阱,她却不得不去,若是她三哥真的撑不住了,那小圆儿就是他留下的唯一血脉了,她不得不就久,且她的人早就去了瑾王府,不能置之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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