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箭,不正是当初在裴府密室发现的兵箭么。当初楚洵枂就疑裴府兵箭从何而来,原来竟是玉贵妃藏的,而且还是打算用于逃出宫中而用,如此,裴将军定是知玉贵妃之事。
没想,逃出宫不成,裴将军又无法处理那万余兵箭,便只能藏于密室,落了锁,也难怪那个后院从未开过门。
只是,没想晋元帝竟看了玉贵妃的手札,发现了那批兵器的存在,借此来污蔑裴将军意图谋反。
没有任何犹豫,楚洵枂拿起那个小木盒,打开,正见其中有一材质极好但刻工粗糙的虎形玉佩,玉佩右下角刻有一宸字。
楚洵枂拿起玉佩,端详了一会儿,再拿起本压在玉佩下方的几张纸,纸张已泛黄,一张纸张上是记载着生辰八字,刻有缘德医馆的章,那人名为宋君颜,只是,楚洵枂却记得宋君颜的生辰八字本就不是这个。
遂打开那红色纸张,这竟是当年德妃与宋渊的婚书。
背面所记:有私,缘德医馆诊,诞下一子,名君颜,两岁换之,得贵妃之子。其余的纸张皆是缘德医馆的大夫与原先照料宋君颜的仆人的证词,还有一张证词竟是宋君颜名义上的生母所写。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了,那原先名为宋君颜的宋渊私生子与玉贵妃的儿子楚宸灏被人调换了。
只是,楚洵枂看着这些证词,但凡拿出就能轻而易举的扳倒宋渊,而玉贵妃却瞒着,甚至就换子一事与宋渊达成了某种协议,倍受宠爱的皇子明显比一内宅庶子的身份要好得太多。
又思及宋君颜在北云的身世,脑海中浮现玉贵妃那温和的模样,只是在这温和的面容下究竟藏了多少的秘密?
而且,楚洵枂将玉佩和纸张都放好,关好小木盒,这定是当初御林军在裴府寻到的东西,裴皇后曾与她提及的藏于裴府的德妃的把柄,且是玉贵妃留下的。
也是这东西,害了她外祖父的命,得知帝王丑事,晋元帝又怎会放过他?
回了隔间,打开墙上的暗格,将这那木盒与手札放入,落了锁,这些东西还是不要现出来的好。
直至入夜,琉玹才带着属下将小圆儿寻来,寻到小圆儿之时,他正被关在楚宸灏府中的一破落小黑屋中,好在楚宸灏还留了个乳母照料他。
楚洵枂抱起小圆儿,小圆儿便趴在楚洵枂的肩头哭泣着,断断续续的说着,“姑姑......姑姑.....”
楚洵枂轻轻的拍着小圆儿的后背,知道他定是受惊了,就轻声哄着他,心中确实庆幸着,还好小圆儿平安无事。
过了近一刻钟,小圆儿才止住了哭声,就挽着楚洵枂的脖子,奶声奶气的问着,“姑姑,我想找母妃。”
听小圆儿提到宋清漪,楚洵枂目光一暗,随即轻声回答:“你母妃受了风寒正在姑苏城养着病,待她病好了,就会回大焉的,小圆儿先乖乖的,好么?”
“好。”小圆儿点点头,“那母妃可要快些回来,我好久不见母妃了......”
楚洵枂也没应,只是对着小圆儿笑笑,就带着他出去用晚膳了。
她并没有欺瞒小圆儿,宋清漪确实在姑苏城,媛兮正看着她,不过却不是养病,想起宋清漪做的那些事,楚洵枂面色又冷了些,她做不到丝毫不介怀。
而且,楚洵枂想起此前宋清漪送与她的那个蒲草香囊,同样味道的香囊在乾清宫中找出来一个,是裴皇后做过手脚的,里面除了蒲草还有勾魂香,佩之,能让人四肢软无力,武功尽失,瘫痪在床,直至死去。
只觉后背发凉,当初是她不喜那香囊的味道才让茗香将它放在隔外杂物处,也趁此逃过一劫,若是她当真配带了那香囊,现在她已没命了吧。
她竟不知宋清漪会如此恨她,恨不得她死了。
因着朝中政事有范涛与国师辅佐,很快又回了正轨,时间已过月余,越久,楚洵枂便越想离了。
晨光熹微之时她便要起,每日皆是在御书房中处理政事,虽有国师与范涛相辅,却也枯燥乏味,她本就知那皇位不好坐,可楚辰玦却迟迟未醒。
处理完那一堆奏章,楚洵枂乏了,就将笔放下,正想闭目养神,没想国师却推门而入,身后是捧着一沓奏章的范涛。
“洵公主,这是今日的奏章,还需批阅。”范涛将奏章放在案桌上,行礼道。
“先撤下,本公主乏了,想歇歇。”楚洵枂随意摆手,她确实乏了。
“不可,这奏章乃东玄各处送来,下午便要快马加鞭送回,还是该先批示完毕。”范涛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着。
楚洵枂看着那一本正经的范涛,暗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从前为何她不觉范涛在公事上这般严格,便揉了揉眉心,强忍着困意,说着,“也罢,批阅便批阅。”
语罢,楚洵枂正要拿起奏章,却听到国师温声说着,“这奏章乃东玄各处送来,多数为例常禀报,倒也无大事,可先由范大人审阅,发现重要之事时再禀告公主即可。
处理了一天政事,想来公主也乏了,去御花园走走也可。”
“国师言之有理。”楚洵枂起身,对着范涛笑笑,拍拍他的肩膀,“有劳范大人了。”
语罢,楚洵枂就向外迈步而去,范大人正想说什么,国师却是对着他笑着摇摇头,遂跟上楚洵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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