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玄对女子虽有约束,不过只要有丫鬟侍卫在,闺阁淑女也会不时出街看看,甚至三五个玩伴相约一同出游,而平民女便更是自由。
放下车帘,楚浔枂仔细想了想,左右与北云尚文脱不了干系,尚文则重礼,礼仪约束多,规矩便多,如此对女子的约束也是大,只不过,却不痛快,若每日在闺阁绣花,岂不是枉费了这大好年华?
也不待楚浔枂再想,四周的声音却是渐渐消失了,又掀开车帘,却见出了闹市,道路两侧已无房屋,许是快到宫中了。
不过一刻钟,马车便停下了,才掀开车帘,便见一只素白修长的手伸过来,垂眼,正见那张精致艳丽却难掩阳刚的脸,这是宋君颜的真容。
“可算是把夫人盼来了。”宋君颜温声说着,将楚浔枂扶下马车。
“有何可盼,太子殿下一人在宫中岂不逍遥快活?”楚浔枂笑着打趣着,却顺从的由宋君颜扶着。
下了马车,不过才站定,立于宫门口的一干宫人便齐齐行礼,恭敬道:“奴才参见太子妃,恭迎太子妃入宫。”
“免礼。”楚浔枂淡淡应了一声,遂看向宋君颜,眼中带笑。
宋君颜也不顾一众奴才,伸手轻轻地刮了下楚浔枂的鼻子,遂牵着楚浔枂往宫中走去。
入了宫门,楚浔枂悄悄打量着四周,这北云的皇宫与东玄的构造所差不多,却是红色用得少些,白色用得多些,虽少了些端庄大气,却多了些秀丽雅致。
宫人在前头领路,楚浔枂与宋君颜并排走着,身后是茗香与媛兮还有十余个楚浔枂从东玄带来的侍卫。
路过曲径小路,便见一园,圆拱门上有一牌匾,刻有“撷芳园”三字,从宫门入,不过百步,便见一宫,殿上牌匾所记“宸青宫”。
楚浔枂看着那牌匾,目光转了转,她可记得北云储君的宫殿以青宫为称,而不久前宋君颜被封为太子,所住宫殿为宸青宫,宸字只有帝王可用,如今用在宋君颜的宫殿上,其意明显。
当初晋元帝为显尊宠楚宸灏,便将“宸”字赐予他,而今徽宗将“宸”字赐给了宋君颜,不正是向世人表明他尊宠宋君颜么?
想到这,楚浔枂看向宋君颜,暗暗思量着,注意到楚浔枂的目光,宋君颜倒也没说话,只是笑笑。
接着,便有侍女带着楚浔枂去沐浴梳洗了。
梳洗罢,楚浔枂便靠坐在厢房内的软垫上,透过正敞开的窗看着园中的秀丽景色,就连园中的花都是素色的多。
听到脚步声,楚浔枂转头,正见宋君颜推门而入,他手中正拿着托盘,托盘上是一壶清茶与一盘糕点。
将托盘放在软榻前的矮桌,宋君颜拿过正帮楚浔枂擦拭头发的侍女手中的绸布,自然的帮楚浔枂擦拭着半干的头发。
侍女脸上带着惊色,却不敢显,便行了礼,恭敬的退下了,关了门。
楚浔枂拿起一块糕点,轻咬了一口,清香在口中传开,有些甜,眯了眯眼,却也不转开眼,就漫不经心的说着:“我可是记得北云储君的宫殿历来唤青宫。”
“宸青宫却也带了青字。”宋君颜温声应着,手上的动作却也不停下。
“看来,在北云你可是受宠极了。”楚浔枂的声音带些调侃的意味。
“君颜倒以为,不如得浔儿一人专宠的好。”说着,宋君颜低下身,亲了亲楚浔枂的脸,话中带着笑。
“哼。”楚浔枂轻哼一声,遂转头看着宋君颜,挑眉,“既已成了东玄太子,君颜的身世可能告知我了?”
“得知浔儿将来北云那日便备好了,定是要告知的。”宋君颜也在软榻上坐下,揽着楚浔枂的腰,将她抱起,让她坐在他的腿上,与他对视着,将一切的事情说出。
玉贵妃是宋渊献给晋元帝的歌姬,没想竟是来自北云,当初北云徽宗与其皇兄争位,傅家是徽宗一派,没想徽宗的皇兄在落败之时,却带人悄悄袭击傅家,追杀傅家女眷。
玉贵妃正是傅家的二小姐,在傅家逃难之际与家人失散,后颠沛流离竟出了北云,入了东玄。
原本玉贵妃钟情于徽宗,两人已私定终身,没想玉贵妃却入了东玄,成了晋元帝的宠妃。
“所以,玉娘娘早知腹中胎儿是徽宗的,而不是我父皇的?”楚浔枂问道。
“正是,故她才与宋渊订约,将孩子调换······”
之后,玉贵妃便想着,带裴皇后与楚浔枂出皇宫后,便去宋府接走宋君颜,没想却是被宋渊告了密,这下,楚浔枂将当初的疑问都解决了。
“只是,为何在徽宗登位后,玉娘娘不寻他呢?”楚浔枂依旧疑惑,因为就玉贵妃留给她的那些人来看,玉贵妃也不是没有法子将信从东玄送到北云的。
“这与当今的中宫有关,她是傅家大小姐,自幼与我母妃不和。”宋君颜淡声解释着,“我自入宫后便与她见过几面,虽她尽量表现亲昵,也提及我母妃,不过我总觉那笑带着疏离,经玄机楼查之,我才知她与我母妃不合之事,虽不知当年是何种情形,不过我母妃会流落东玄定是与她脱不了干系。”
听到宋君颜所说,楚浔枂微微惊讶,“那为何徽宗执意对外宣称你为傅皇后亲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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