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徽宗有七子九女,不多不少,但徽宗的后宫嫔妃远多于晋元帝的,若是不计后宫阴司,半数妃嫔都会孕有一子嗣,也定是不止这些。
然而,楚浔枂却不敢断言,她可不以为傅皇后会愚蠢到此般地步,白白送了个把柄给她,若是傅皇后真当以此法害了晋元帝的子嗣,她该是提也不提吧。
也罢,且不说徽宗,楚浔枂想起她身上正佩着的前几日徽宗赐予她与宋君颜的龙凤玉佩,不正是染了龙涎香么?
反正,傅皇后是想害她与宋君颜倒是真,待她绝了子嗣之时,傅皇后便有了由头往宸青宫塞人,也可在其中安插探子,倒是一举两得。
媛兮将傅皇后的香囊拿到库房藏好后,又回了阁间,想了想,楚浔枂便是问道:“送信那人可有告知空无大师去了何处?”
“回禀太子妃,那人只言空无大师辞了国师之位后便去云游了,至于现今在何处,也无人知晓。”媛兮应着。
“嗯。”楚浔枂应了一声,也不再出言。
在傅皇后将害她时,空无却凑巧送来了符纸,凡事凑巧也不该如此极致,她却不信这是空无提前算到的,却也不信空无有这般大的本事,竟能在北云皇室中安插了人。
想起空无脸上那张铁皮面具,从未见过他摘下,也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容,只知道他来自安淮寺,其师为安淮寺高僧净遥,其年纪,其来历皆不知,就如凭空冒出来那般。
也是她患了眼疾的那年,净遥大师辞了国师之位才推举的他,也不知为何,晋元帝竟也不深究他的来历。
只是,他那露出的下巴,是苍白肤色,微厚的红唇,还有那骨节分明的纤长细手,如何看都不像是年长之人。
戴着铁皮面具示人,莫非那脸是见不得人的······倒是个她看不透的人。
晚膳时,楚浔枂将香囊一事告知宋君颜,宋君颜与楚浔枂的打算一样,暂且将这事搁着,如今他们还未能断定傅皇后的目的,也没到撕破脸皮之时,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第二日,宋君颜上早朝之时便接到了接手傅家军的皇命,傅家军与东玄的裴家军相似,为傅家所有,也正是他的母族,原先是由傅将军领导,傅将军正是傅皇后与玉贵妃的嫡亲兄长,已过知天命之年。
只是傅家军却比不得裴家军,傅家军人少,不够十万,且因五年前与东玄那一战中大败,徽宗便趁此将傅家兵权收回,交由他的亲信看管。
而今却是将兵权交由宋君颜,倒是引得朝臣心中猜测,不过却也能将徽宗的心思猜到一二,一来宋君颜为皇后嫡子,傅家为其母族,由他接手傅家军最为妥当;二来宋君颜虽为太子,却无实权,与那十万傅家军给他,不过是为了造势。
也由此,朝臣心中暗暗肯定了徽宗是当真有意传位于宋君颜,莫不然也不会为他谋划。
下了朝,徽宗便将宋君颜留下,将傅家虎符交由他。
“儿臣定不负父皇厚望。”宋君颜手持虎符,一脸认真道。
“朕信你。”徽宗伸手拍了拍宋君颜的肩膀。
接着,也不过说几句后,宋君颜便离了御书房,待宋君颜走后,晋元帝才放下手中的奏章,看着立在一旁的太监总领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且以为颜儿是个怎样的人?”
听到徽宗的问话,庞高暗暗思量着,面上带着些恭维,“知子莫若父,于太子殿下,奴才怎有皇上了解。”
徽宗自是听出了庞策这恭维话,却也不再问他,本就没想得出个所以然,只是,徽宗看向外边,目光幽深,宋君颜是她留给他唯一的念想了,于情也,于愧也,他自然是想将最好的东西给他。
只是,能不能把握却是看宋君颜的,有本事,得了北云也是应该,若无本事,失了北云,也终究是宋君颜的缘故。
除却一个父亲,他亦是个帝王,虽说他想补偿宋君颜,却不能拿天下黎明开玩笑,他负不得君家祖宗大业。
何况,他与宋君颜不过相处几月,又何来的父子之情,那太子之位不过算是对她的补偿罢了。
宋君颜正往宸青宫赶,没想却遇到了瑞王。
“太子殿下这是回宸青宫?”瑞王脸上带笑,不过却是难掩话语中的讽刺意味。
“正是。”宋君颜点点,遂看向瑞王走来的方向,又道:“想来瑞王是给齐妃娘娘请安的。”
“自然,太子也要多去长宁宫才是,太子才被认回,母后定是心中还有忧,作为儿子的就该多陪陪母后,也让她好安心些。”瑞王点点头,又轻飘飘道:“还是要恭喜太子得了这傅家兵权。”
“多谢瑞王提点,平日里孤政务繁忙皆是浔儿去长宁宫陪伴母后的,倒也算是妥了,只是自孤入宫以来却极少见瑞王妃入宫······”宋君颜欲言又止,待看到瑞王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僵硬,又温和道,“这北云一兵一卒皆乃父皇的,孤不过是允了父皇的命罢了,还惶恐不能胜任。
父皇曾对孤言,最重要的是兄弟和气,到时若是孤做得有何不妥,恐还要请教瑞王。”
瑞王看着宋君颜这温和的模样,心中鄙夷着,脸上却是带着笑,“不敢不敢,太子才思敏捷,哪是臣等可比拟,况且父皇将傅家兵权交由太子,定是宠爱太子的,太子不要妄自菲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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