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箭倒是见过。”宋君颜收回目光,淡声道:“孤的下属也从林中寻来这箭,没想瑞王也是这般凑巧寻到了这箭。”
宋君颜的语气轻飘飘的,让人听不出喜怒,没想瑞王却是沉下了脸,“太子这是何意,臣的属下无意在林中发现此箭,交由太子为的就是保证父皇的安危,而今太子是在怀疑臣?”
说着,瑞王的话中带了愤慨,宋君颜却是没错过方才瑞王那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心中有了数,面不改色道:“非也,瑞王忠心赤胆,孤又怎会疑?”
也不待瑞王说话,宋君颜给站在身后的侍从使了个眼色,那侍从就上前将桌上的箭矢尽数取去,宋君颜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瑞王,“天色不早了,孤先辞了。”
果不其然看到了瑞王脸上的愤愤,说完,也不等瑞王回答,宋君颜就转身离去。
待宋君颜转身后,瑞王脸上哪还有半分愤怒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间不散的阴鸷,紧紧拽着桌布,面容都扭曲了。
想起方才宋君颜那一副虽是风轻云淡却又高高在上的模样,瑞王心中就带气,从前在北云的众皇子中唯有他瑞王冷眼看人的份,哪有旁人这般看他,不过也没事,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瑞王面色恢复了正常,那太子也得意不了几时了。
随即,瑞王轻轻敲了两下桌子,就见一侍卫打扮的人从屋顶往下落地,行了礼,“参见王爷。”
“传信给他,说是鱼上钩了。”瑞王冷声说着。
“是。”侍卫又一溜烟消失不见。
殿中只余下瑞王一人,天色半暗,微黄的灯光映着瑞王那张冰冷的脸,那眉间的阴鸷像是要溢出来那般,恐怖至极。
到了偏殿,宋君颜唤来了一侍卫,是玄机楼的人,命他传话给琉珠,严查这箭羽的来源,若是发现了人,那就紧跟着,务必捕到使用这箭的人。
行宫之行由他负责徽宗的安全,凡是行宫四处,明里暗里他安排近百人,哪怕是一草一动他都知晓,而今却是有人躲了他的耳目射来了暗箭,若不是对着行宫熟悉至极的人,是定做不到此的,由此不得不防。
且,若是真有刺客袭来,就是他处事不当,徽宗定是会责怪他的,宋君颜可不以为瑞王当真会好心的提醒他箭羽一事,定是存了旁的图谋。
现下他不知瑞王的打算,这箭羽既是重中之重,想着,宋君颜拿起一断箭,以手就拿着,很快就将这箭羽折断了,面色微冷。
等马车停下时,楚浔枂才悠悠转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楚浔枂掀开车帘让冷风吹来,没想到她竟是睡着了。
微黄的光亮传来,四周寂静,天色已黑,楚浔枂往行宫门口瞧了一眼,不过是几个宫人,不见宋君颜,心中有些失落,想来宋君颜定是在忙着,那点失落又消散了。
正打算跨步而下,没想却是瞧见了一只纤长的手掌,熟悉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宠溺,“夫人可是在寻为夫?”
忙将手放在那只手中,握住,往前探,楚浔枂就看到宋君颜那张艳丽精致得雌雄莫辨的脸,耳朵有些红,可面上却不显,微微挑眉,“本宫倒以为太子殿下公务繁忙,又何来的时间迎接本宫。”
“何事是能同夫人比的?”宋君颜将楚浔枂扶下马车,凑到楚浔枂耳边轻声的说着,声音很小,不过只有楚浔枂一人听得到,却是让她心中泛甜。
楚浔枂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虽是故作镇定的模样,却是忍不住悄悄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奴才们皆低着头,也不敢瞧着他们,这才放了心,随即,楚浔枂对着宋君颜得意的笑笑,宋君颜伸手轻轻地刮了刮她的鼻子,领着她进了行宫。
用过晚膳,楚浔枂就软趴趴的趴在软垫上,微微闭着眼,有了倦意,才处理完户部事务的宋君颜,低下头瞧见的就是楚浔枂这犯困的模样,脸色微红,因为趴着,显得颊边的肉肉的,倒是可爱。
宋君颜眼中闪过一抹暗光,还是没忍住伸手捏了捏楚浔枂颊边的软肉,压低了声线,“夫人许是困了,与为夫一同沐浴就寝可好?”
一听到“就寝”两字,楚浔枂立马就清醒了,睁开了眼,正好对上宋君颜那带着戏谑的眸子,她可是知“就寝”之意,就摇头,起身,看向门外,月光明亮,就出言:“瞧着月光正好,不如去庭院走走可好,也不恐积食了。”
“呵。”宋君颜轻笑出声,起身揽过楚浔枂,低头亲了亲她的下巴,温声道:“那就依夫人的。”
说完,就牵着楚浔枂的手往外走着,楚浔枂的小心思,他又哪能不知,莫不是因着房中之事狠了些······
楚浔枂也不挣扎,乖乖的跟着宋君颜,估摸一下时辰,若是现在就沐浴就寝,明早又不用请安,岂不是够折腾的,到不如晚些睡。
只是,楚浔枂看着微微看着身侧的宋君颜,本就精致至极的脸在月光的晕染下更显得不是人间态,想她堂堂一东玄公主,曾经连她父皇都不怕,而今却是有些怕着宋君颜了,尤其是来了北云后的宋君颜,可谓是高冷至极。
每每想到每次宋君颜那温柔宠溺的模样,楚浔枂脸又一热,总觉得这个人摸准了她的心思,让她无可奈何,却又甘之若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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