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抬眼往上望去,有些树枝被折断了,方才那些人正是借着这树林隐藏在墙后射箭,只是,楚浔枂却见地上的草处处是踩踏的痕迹,还染了斑斑点点的血渍,空气中弥漫着微淡的血腥味,只觉胃中不适,方才箭雨就是忽然停了的,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来不及思索,楚浔枂快速往外边奔去,能明显听到身后那些人的脚步顿了顿,定也是被这林中的情形惊到了,想来是意外了,不然方才那些黑衣人非得要确定了她死了才会离开的。
有些乏了,楚浔枂猛地吸了一口气,总觉近来精力大不如前,后边的黑衣人快要追上她了,心有不甘,又咬牙往前奔去,倒是庆幸了身后那些黑衣人没有弓箭,莫不然她早就中了箭。
还没来得及缓缓,却听到前方传来叫声,抬眼望去,见两只交错着黑纹的白虎,那两只白虎正张着血腥红口,撕咬着几个黑衣人,白虎身上染了血,还有鲜血溅洒向空中,骇人极了。
许是察觉了有人过来,两只白虎竟是同时抬头望向楚浔枂,看着像是要奔来的模样,楚浔枂大惊,不敢再往前,向侧方逃去。
出了路,入了乱林中,楚浔枂可听到身后的惊叫声,回头正见那两只猛虎已撕咬上方才追着她的那些黑衣人。
也不敢再停留,楚浔枂继续往前跑着,四周的树渐高了,看来已是到了外界,正想着寻个隐蔽处躲藏,眼前突然有一人持剑快速袭来,是一蒙面的黑衣人,楚浔枂猛地制住了脚步,侧了身才堪堪躲过利剑。
那黑衣人依旧不死心,继续向楚浔枂刺来,楚浔枂慌忙撤下系在腰上的细鞭,应对着,这黑衣人的招数却是越来越狠,越来越毒,就像是非要将楚浔枂置于死地一样。
楚浔枂察觉了那黑衣人的杀意,剑影交错间,楚浔枂趁着那黑衣人出招的间隙,猛地挥鞭打向她,鞭子的方向正是她的脸。
楚浔枂眼身微冷,这黑衣人的身形远是比此前的黑衣人要小得多,且身姿窈窕,看着就是女子,心中有了数,果不其然,那面巾被她的鞭子扯下,露出一张白皙精致的脸,不正是李姝婉么?
李姝婉的面巾被扯下,心中恼怒着,冷眼看向楚浔枂,“没想骄横高傲的洵公主也有暗招伤人的一天。”
楚浔枂才不顾李姝婉话中的讽刺之意,而是快步往前奔去,轻飘飘的回着,“本宫倒也是没想到这侯府郡主对外宣称体弱多病,私下却是个武艺高强的人物。”
虽说楚浔枂不怕李姝婉,打起来她也是有把握赢的,只是如今形势所迫,也不知那些黑衣人会不会追来,打不得的。
话虽是说着,楚浔枂的脚步却不停,听了楚浔枂的话,李姝婉更是恼了,却也没追,眉间满是阴鸷,嘴角带着讽刺的弧度,快速从袖中取出一颗如拇指般大小的珠子,运功捏碎。
楚浔枂只听到声响传来,接着四周被白烟漫住,心中暗叫不好,楚浔枂迈大了步子,脚下一软,鼻尖传来微淡的香味,这白烟中含了毒!
楚浔枂猛地扑到在地,四肢乏力着,却是使尽了力欲扯下系在腰间的香囊,这香囊是宋君颜所赠,有克百毒之效,她手腕上的镯子也有克百毒之效,若没有这两物,恐怕她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这白烟中含的毒过多,而镯子已不能完全制住这毒,如果能取得香囊放在鼻间一闻,倒是能清醒些。
挣扎间,楚浔枂正要摸到了香囊,手指却有刺痛传来,利剑破她的指尖,割破了香囊的绳子,香囊被撂飞而去,落在了不远处。
也顾不得指尖上流着的血,楚浔枂慌忙抬眼,正好对上李姝婉那双含着嫉恨的眼,楚浔枂面上淡定着,悄悄动了动藏在袖中的手指,这下真是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呵,没想唐唐东玄嫡公主也有败得灰头土脸的一天。”李姝婉蹲下身,轻笑出声,声音带着嘲讽。
楚浔枂淡然与李姝婉对视着,也不回她的话,李姝婉也不恼,伸出手,挑着楚浔枂的下巴,目光中尽是惋惜,“这张脸真是妙极了,迷得多少人神魂颠倒,可惜了。”
楚浔枂依旧没回话,感觉李姝婉捏在她下巴上的手又紧了些,声响传来,见李姝婉就着空着的手举了一把小刀,呢喃着,“待我毁了这张脸,看你还迷得了谁?”
此时的李姝婉哪有半分温婉的模样,神色渐癫狂,楚浔枂心口一紧,用力想动着脑袋,却没有半点力气,李姝婉捏得紧,瞧着越来越近的刀,后背冷汗直流。
从前她觉得左右不过是一具皮囊罢了,可原就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又怎会要一副丑陋的,何况还是一张布满刀痕的脸。
“没用的东西,杀了你那么多次都杀不死,奴才果然是奴才,非得要我亲自出手。”李姝婉笑着,眼神中带着得意,“浔公主别怕,不过就是在你脸上划几刀罢了,不过流些血,不疼的。”
话音刚落,李姝婉就猛地挥了刀,直直往楚浔枂脸上刺去,刀影晃到了楚浔枂眼旁,刺得她睁不开眼,预想中的刺痛没有到来,却是眼前一黑。
似是有人将她抱起,鼻尖被另一种味道覆盖了,她闻过的。
将楚浔枂抱起的人是闲王,本该坐在轮椅上,双腿有疾的闲王此时竟抱起楚浔枂轻飘飘的落了地,哪是个腿有疾的人做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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