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还以为小圆儿把姑姑忘了。”说着,楚浔枂伸手想摸摸小圆儿的头。
注意到楚浔枂的动作,小圆儿下意识的想躲,但感受到头上的触感,就停下了,愣愣的看着楚浔枂,小声说着:“小姑姑和挂在父皇房中的画像一样,所以我记得小姑姑。”
看着小圆儿这迷茫的模样,楚浔枂就知道小圆儿是不记得她了,也没在意,毕竟那时小圆儿还小,不记事也正常,也没在意小圆儿说的话。
楚浔枂蹲下身,捏捏小圆儿的脸,小圆儿有几分扭捏,却也不躲。见小圆儿这不适应的样子,楚浔枂也不再逗他了,而是起身,看向余怀瑾淡声道:“倒是有劳余先生教导小圆儿了。”
“哪里哪里,得教导太子乃草民之幸。”余怀瑾拱手作揖,一派谦逊作态。
就在两人说话间,就见一素衣公子从阁间推门而出,正是先生,楚浔枂看着先生,见他不过脸色苍白几分外,再无受伤之迹,这才放下心。
“公子。”余怀瑾微微拱手,语气带着恭敬。
先生微微颔首,接着转向楚浔枂,淡声道:“看来浔儿是识得余公子的,这是贫道为小太子请来的太傅。”
楚浔枂微微眯了眼,看方才的情形,这余怀瑾和先生早就认识的,而且看余怀瑾对先生那恭敬的态度,总觉得其中有些什么。
“先生和余公子是旧相识?”楚浔枂故作不解道。
闻言,余怀瑾暗自打量了眼先生,先生自然道,“嗯,算是旧相识了。”
三人不再多说什么,很快余怀瑾就跟随小圆儿离开了,其他的人也一并退下,只留下楚浔枂和先生。
“听闻先生诛杀了临北王?”楚浔枂看着先生,淡声问道。
“嗯,临北王尸首已被运出安淮寺。”顿了顿,先生又道,“临北王惨败,五万人马折损过半,剩下近两万士兵已是苟延残喘,故全部投降。”
“这样······”楚浔枂思索着,倒也不觉意外,纵使临北王调动了大焉所有的军队也不过近五万,听闻临北王军中多贪玩享乐之人,敌不过她三哥那驰骋疆场的士兵也正常。
只不过,楚浔枂总觉这临北王死过容易了些。
许是察觉了楚浔枂心中的疑惑,先生看向楚浔枂,“浔儿可是觉得除去临北王太过容易了?”
楚浔枂点点头,先生又道,“方才那余公子并非旁人,而是临北王的庶子,因自小被嫡母苛待,故在他生母时候就逃出府中,路上他遭遇歹人,恰逢我路过便救了他一命。
其后两年,他便跟在我身边学些东西,后因师父去了,我要回大焉,便将他安排入欧阳府。三月前就与临北王想认,许是父子情深,临北王对他予以重任,能将临北王引来安淮寺,他倒也出了力。”
楚浔枂倒是有些惊讶,此前在姑苏见到余怀瑾她便觉得不简单,却没想他竟与临北王有关系,而且还积怨不浅,不然余怀瑾也犯不着做出弑父之举。
不过,楚浔枂仔细想了想,既然先生和余怀瑾是旧相识,而余怀瑾三月前就与临北王相认了,加之入了东玄后,一切法都进行得顺利无比,就本以为最难攻克的临北王都解决得如此轻易,仿佛早就部署好了······
楚浔枂面色变了变,看向先生,“先生可是早就在东玄部署好了一切?”
先生也没应,不过点点头,楚浔枂继续问,“我离开北云不过两月,而三月前余怀瑾就在临北王身边布局了,一切皆为先生部署,那先生又是何时开始谋划?”
不待先生回答,楚浔枂又接着问,“先生早就料到了我会回东玄是吗?或许北云的事先生也早就知道得清清楚楚!”
楚浔枂面色发白,努力压低了声音,“那东玄的事呢?先生可是早就知道临北王会夺位?”
看着一脸激动的楚浔枂,先生面色也淡了,却是温声答着,“浔儿还记得几年前我曾给你算过一卦,除了那一大劫外,还有一事我未曾告知浔儿。”
说着,先生起身,看着楚浔枂一字一句道:“浔儿命中带孤,注定无子嗣,无夫婿,无至亲。”
楚浔枂的手指收紧,拽着衣角,盯着先生,目光带着狠意,又有几分失措,命中带孤,说的没错,母后与外祖皆去了,三哥也没了,除了小圆儿她没有其他的亲人了······
接着,先生从袖中取出一物,放在楚浔枂手中,那是一块四四方方的白玉,上边雕刻一只栩栩如生的龙,这是东玄的国玺。
“唯有帝王才是孤身一人,浔儿这东玄的皇位本就该是你的。”
“呵呵。”楚浔枂摩挲着手中的国玺,目光却也不从先生身上移开,冷笑了两声,“早就听闻安淮寺的得道高僧能开天眼,能预未来,看来先生也是有这本领,如此先生为何不自立为帝,何必说些我本该为帝的话?”
“浔儿说笑了,至少百年内这东玄的国运都由楚姓之人佑护,而这安淮寺之责也不过是匡扶皇室罢了。”
说着,先生坐下了,目光灼灼的看着楚浔枂,语气放缓了些,“师弟打算去云游了,这国师之位便是由我接管,待浔儿登基为帝,我便为国师,辅佐在侧。”
52书库推荐浏览: 北萘殇